br> “是是是,练,您说练什么就练什么,”梁英哲伸出手来,“体温计拿出来我看下。” “37.2度,”他举着水银体温计,对着室内的灯光看,皱了皱眉,“还在低烧。” “37.2算什么低烧啊?” 梁英哲瞥了她一眼:“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您是。”谢铭瑄皮笑肉不笑,“还有什么指示吗?” 梁英哲扫了一眼被她吃干净的便当盒,眉眼含笑地指了指床头柜:“把药吃了。” 谢铭瑄做了个“OK”的手势,一口把床头柜上摆着的药送进了嘴里,问道:“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下车活动活动去。” 她所谓的“活动活动”,自然是照例练她的《谢家刀法》和异能。 “今天不行。”梁英哲正色道:“你需要休息。” “我已经躺了很长时间了!” 梁英哲拿过她吃完的便当盒,放在水槽下仔细清洗着:“你知不知道,你昨天不只是肩膀被撕下来一块肉?你的肋骨也折了两根,无名指关节也断裂了,指甲缝里都是溢出的血,腿上、胳膊上都是被尖锐的翎羽划伤的痕迹,要不是你身体底子好,我们又及时找到了你,这条小命说不得就交代在这片无名的密林中了。身体的外伤我用异能帮你续上了,但终究是亏损严重,元气大伤,要是不好好修养,以后身体可不会像从前那么皮实了。” 真够能念叨的,谢铭瑄生无可恋地倒在沙发上,无奈道:“不练了,今天休息一天,成吗?梁大医生?” “成。”梁英哲将碗筷洗好,一一装进便当盒里,“这边儿路不好走,得开越野车出发。外面很冷,你换件羽绒服,把这车收起来,我去越野车上等你。” “嗳!”谢铭瑄忽然叫住他,“你这么尽心照顾我,是不是……” 梁英哲扶着车门,转头看她:“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梁英哲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是!” 说完噔噔噔从楼梯走下去,猛地将车门关上。 “是就是呗,”谢某人不明所以,嘀咕道:“这么大声干嘛?” 她把自己拾掇利索,在车里压了压腿,略微活动了一番,这才从车上下去。 冯叔的越野房车停在离她十来米的地方,她收起那辆A类房车,正要往越野车的方向走去,忽然听到远处出来一阵极为怪异的尖锐叫声——谢铭瑄一瞬间放出了两柄斩马&刀和八根峨眉刺,戒备地看着那叫声传来的方向。 越野车窗打开,冯叔问道:“怎么不上车?” “嘘!”谢铭瑄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一步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等她走到近前,才终于看清那声音的来源,竟是一只二十公分左右的杂毛小秃鹫,正围着昨天那只死去秃鹫的尸体,叽叽喳喳地叫着。 这是……它的孩子?或者仅仅是另一只幼年秃鹫? 冯平、火吻和梁英哲此时也赶到了现场,只见那小鸡崽子似的秃鹫冲着谢铭瑄叫唤,而她手持破空,举刀而对。 无论它是什么,杀了它,以绝后患。谢铭瑄在心里对自己说。 只是对上它倔强的眼神,手中的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①。她有些厌恶自己此时的恻隐之心。 梁英哲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传说很久以前,猎户打猎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不杀怀孕的雌性和幼崽,谁若是坏了规矩,就会招来灾祸。所以……放了它吧。” “现在放了它当然容易,”谢铭瑄转头怒道:“可按照如今动物生长的速度,几个月它就能长到两三米高,到时候来找我们寻仇,谁能遭得住?” “半个月,我们已经到金城了。” 杂毛小秃鹫站在地上,“呃,呃”叫了两声,似乎在附和梁英哲的话。 谢铭瑄看向小秃鹫,有几分被说动了。只是当她收回刀时,忽然福至心灵,意识海中的金色女王自王座上起身,手中刀锋向前挥出,恐怖的威压倾泻而出。 一阵凄风吹过,那小秃鹫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雄赳赳,气昂昂的叫声也变了调,化为求饶的哀鸣。 谢铭瑄闭眼内视,只见那属于小秃鹫的意识体上,颤颤巍巍伸出一条代表臣服的细线,缓缓抵至金色女王手中。 谢铭瑄手指握拳,抓紧了那条细线,随后,细线一闪,竟是消失不见了! 只是那小秃鹫的精神体,就此乖乖待在王座之下,一动不动。 她尝试在那精神体上戳了一下,它竟还在她手指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