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兑换点门口踌躇一番,谢铭瑄拿出了两千来颗晶核,进去换成了现金。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周围人的兑换额,一般都是几百颗,两千多颗已经算是大数额了。而且兑换晶核竟然要刷身份卡,就像陈胖子说的那样,每个人在金城的所有行为,都会被记录在这张小小的卡片上。 谢铭瑄顺手塞了五百块进梁英哲口袋里,在上面拍了一下:“一人五百,看上什么买什么。” “这算什么?”梁英哲失笑,“零花钱?” “嫌少啊?”谢铭瑄挑眉,“不少了,我刚才打听了,兑换点的工作人员,一个月工资还没五百呢!” “不是嫌少,只是有种……” “有种什么?” “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谢铭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什么呢,我们队伍收集的晶核都在我这儿放着,这次一共换了两千多,你五百,火吻五百,冯叔五百,剩下的归我,本队长分配得多公平!” 梁英哲促狭道:“谢队长大公无私,毫厘不爽。” 谢铭瑄得意地轻“哼”一声,拉着他的手往街上走去。 “贸然兑换太多晶核,怕是会引起临时政府的注意,我们得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赚钱。” “怎么赚?”梁英哲道,“现在又进不了主城。” “在南城也是一样的,”谢铭瑄意味深长道,“南城至少有2万多常住人口,周围的幸存者都在往金城涌,这里每天还会吸收上百的流动人口,有人的地方就有钱。” 说话间,二人逛到了一处狭窄的自由市集,似乎是由幸存者自行组织的,看上去十分简陋,摊主们往地上铺块布,就坐在地上开始售卖东西了。卖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有吃的便携食品,也有动物皮毛、洗漱用品、被褥床品等,甚至还有水系异能者出售干净的瓶装水,现场用异能凝聚,看着倒是挺干净。 谢铭瑄不缺吃穿,自是看不上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也就走马观花,逛个新鲜。路过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摊位时,她停下了步子。 那摊位上放着几条围巾、毛衣和毛呢大衣,款式倒是独特,但这毕竟不是刚需,丧尸环绕的大环境下,没几个人会为这种东西买单,金城之外的商场里,那些免费的衣服也没什么人专门去拿。 她不是火吻,对衣服当然也兴趣缺缺,停下来是因为,昨天在安检大厅,她见过这对母女。 她们背包里的香肠被安检员拿走了,女儿愤愤不平,母亲息事宁人,赔着笑假装没看到。她们让谢铭瑄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她从没感受过母爱,所以只能从别人的生活中观察,试图想象这种温情。 她蹲下身子,翻了翻摊位上的几条围巾。 女人殷勤道:“美女看一看吧,自己织的羊绒围巾,可软乎了,三块钱一条,买两条的话,五块钱就行!” 哪怕是谢铭瑄这种对面料没有任何研究的人,也听过羊绒“软黄金”的大名,知道这是好东西,摸在手里也确实绵软柔滑,丝毫不扎手。而且这价钱真是不贵,一顿早饭钱罢了,灾变前无论如何也没有这样的行情。 “你自己织的?” “是,我以前是干裁缝的,”女人道,“毛线活儿也会做点,您要是有喜欢的花样,也能定制,我肯定给您织出一模一样的。” 梁英哲也跟着她蹲下来,有些惊讶:“你喜欢这个?” “嗯,喜欢啊,”谢铭瑄挑眉,“你要送我吗?” 灾变前,梁大医生也属于是高薪一族,恋爱时挥金如土,送女伴儿奢侈品是家常便饭,可自从认识谢铭瑄以来,一直都是对方送他东西,他倒是没机会表现一把,此时终于等到个机会,别提多积极了,果断抽了张百元大钞——虽然这百元大钞,也是谢铭瑄刚发给他的。 “拿两条。” 对面的女人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又犯了难:“这么大,我找不开啊。” “收起来吧,”谢铭瑄把他的手按了回去,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我有零钱。” 梁大医生一脸郁闷:“好不容易送你件东西。” 谢铭瑄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笑道:“那你把那张一百给我,我把零钱给你,围巾算你给我买的。” “那好吧。”憋屈的梁某人勉强接受了。 女人将谢铭瑄挑好的两条卡其色围巾恭恭敬敬地地给他。 谢铭瑄直接拿了一条套在自己脖子上,又把另一条给梁英哲套上了,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女人搓着手,恭维道:“二位看着真般配。” 谢铭瑄笑了笑,看向她怀里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