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县的县令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长得白白胖胖,眼睛圆圆,不像是官员,反倒像不经事的富家公子哥。 听到鸣冤鼓敲响,他带着胡子灰白的师爷急忙上了公堂。 听完堂下站着的傅宁珞的讲诉完前因后果,杨县令十分震惊,似乎没想到在他管辖之地竟然有这么一群专门偷盗外地人的团伙。 当即就叫了县衙里负责治安的张县尉带着人去查探情况。 张县尉长相周正,威武阳刚,看起来才三十岁左右,听见杨县令的命令,神色严肃,点了五六人便去。 没多久,张县尉就带着人回来了。 “属下等寻访过四周的百姓,但那一片住户少,以前还闹过鬼,连乞丐都不怎么往那边去,因此没有人看见过这群人害人。” 没有害人的证据,那就只能以偷盗论处,扬县令当堂判了梅大娘等人两年徒刑。 大庆朝偷盗判决通常是打板子和罚钱,数额大才会判坐牢,而坐牢最多也是一年左右,再往上就是流刑了,能判两年还是看在杀人未遂的情节上,加的期限。 傅宁珞也没意见,下了公堂,走出衙门,围观的百姓下意识往后躲避。 这位姑娘可太凶了,一个人抓了近二十人,还把那么多人都打的鼻青脸肿,在公堂之上毫不胆怯,抑扬顿挫又不带一个脏字的把这些小偷骂的一张脸涨红。 看着傅宁珞娇软无害的脸蛋,退让开的百姓们心里暗暗可惜,多讨人喜欢的长相啊,可惜长了一张不止吃饭的嘴和一双不止拿筷子的手。 …… “唉,珞儿怎么还不回来?那年轻人不是说钱已经追回来了吗?”牵着马坐在面馆门口台阶上的傅文清望眼欲穿。 李松泉陪着他一起坐着等, “姑娘可能去讨要那一锭银子了。” “那也该回来了,平常她跑起来和飞一样,这次怎么还追不上一个孩子?” “可能追去人家家里了。” 傅文清:“……又要打架了。” 李松泉忍俊不禁,他们家姑娘打架都快赶上吃饭一样频繁了。 “爹!我回来了!我把小偷一家都抓了!” 傅宁珞甩着钱袋蹦蹦跳跳的过来,傅文清站起来紧走几步接过钱袋,顺口问道:“一家人有几个?都送去官府了?” “有近二十人呢,判了两年。” 傅文清:“二十人……这是一家小偷还是一族小偷?” “为首的是一对母女,其他的都是那个老婆子招揽的手下,人家偷盗是真的把这个当事业来做,老少负责练习各种偷盗手法,年轻力壮的当打手,失主找上门,刀就亮出来了。” 傅文清听得皱眉,“涉及人命?” 傅宁珞摇头,“不知道,他们住的那一片就他们一家,听说以前闹鬼,附近都荒弃了,乞丐都不敢往那边去,他们自己也不承认害过人。” 傅文清沉思。 “爹,走吧,咱们还要赶路呢。” 傅宁珞眨眼使眼色,傅文清看懂了她的眼色,但不知道她为何使眼色。 “有人跟踪我,从衙门出来就跟着了,我想看看他干嘛。”傅宁珞凑近了小声解释。 听到这话,傅文清神色不动,把马和包袱还有剑还给她,牵着马出城。 一直走出两里地了,傅宁珞才停下。 李松泉看了身后一眼,“走了。” “咱们给他来个回马枪,看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傅宁珞笑弯了眉眼,像又要使坏的小狐狸。 三人回转,李松泉先去跟踪此人,傅文清父女进了平安客栈,打算停留一晚。 “爹先声明,只停留到明日,如果没查出来,我们就先进京。” 圣旨让他赶往京城不得有误,一府之主,也不能长时间没有人。 傅宁珞嫌弃来回跑麻烦,可也知道赶路要紧,天生掉馅饼好不容易砸中她爹,别还没上任就被皇帝罚了,听说皇帝很喜欢把人赶回家种番薯,因为以前微服私访时看见农夫挖番薯的样子了,觉得新奇,还自己上手挖了。 两人原本以为李松泉可能要过了午时以后才会回来,没想到才坐下没多久,李松泉就回来了。 “大人,那人是县衙的差役,进去后没再出来。” 父女俩对视一眼,傅文清先道:“县衙的人为何跟踪你?” 傅宁珞摇头,“女儿都不认识县衙的人,除了抓了一伙小偷……” 说到这,傅宁珞顿了顿,古怪道:“这人和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