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我们装作去他家到何悦琳家那一片找证物,又派衙差故意说给张屠听,他为了确定证物有没有找到,主动往河边去,我们用伪装的湿证物骗张屠,他都招了,和姑娘推断的一丝不差。” 傅宁珞知道杨县令才来县里一个月,又打听了县令的情况,确认他不可能是幕后主使后,主动找杨县令说出身份,然后看了案卷,验了尸。 依据死者是被菜刀砍死和在何悦琳家中找到的男子信息这两点,傅宁珞推测了凶手是情郎。 再根据何悦琳交待死者二人的样貌穿着打扮,说话仪态,还有死者手中拿笔的老茧,傅宁珞推测死者可能是调任后进京述职的官,带着自己夫人和仆人走散了。 于是让杨县令拍人快马加鞭去京城打探有没有仆人去吏部打听自己主人,或是到县衙报官的。 刚好长安县的安县令收到傅宁珞托镖局带去的信,带着人来,碰上了杨县令家的仆人,仆人上前一问,便得知有一称郑管家的仆人报官说自己主人失踪了。 杨县令仆人直接进城找到了这位郑管家,经郑管家认尸,死者二人正是他的主人调入京城任职的郑县令和其夫人。 根据郑管家提供的主人包袱里面的东西,杨县令准备了几份两个相差不离的包袱,又找了一个假证人,让张屠误以为自己丢证物时被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全,想不认都不行。 张县尉猛地抬头,“为何我没收到消息?” “你当然不知道,下面的衙差有一大半都听你的,但你不知道,傅姑娘早去信给长安县县令,安县令亲自带了三十人来了,现在县衙里的人都已被拿下。” 杨县令忍不住嘴角上扬,带了一分解气,被骗了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了。 “你再怎么狡辩都没用,本官问过城门的士兵,赵四死前你便衣出城,死后回来,之前衣服上沾到的糖渍没有了。据彩衣铺的老板交待,你买过这种样式的衣裳两件,还敢说赵四不是你杀的?” 傅宁珞冷冷道:“你看见了我抓了梅婆子等人,问命案和与她勾结的县衙之人,你干脆设计我们做你和你侄子的替罪羊,用心险恶,死有余辜。” 傅宁珞说完,师爷痛骂出声,“赵四还这么年轻,没娶妻生子,就因为查何悦琳家中的命案,被你痛下杀手,你还有没有人性!” 张县尉脸色变幻,最终没了话说。 这时傅文清拍了一下桌子,喝问,“放那群小偷出去是不是你授意的,放火的人是不是你?” 还不等张县尉回答,傅宁珞抢先道:“爹,放火的人不是他,他当时在城外杀赵四呢,赶不回来,不过事情肯定都是他策划的。” 傅文清被打断,气势下去了一截,抬起眼皮,“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 被赶的傅宁珞撅着嘴,气呼呼走了,她还不愿意呆呢,又臭又冷,又没工钱。 第二日一早,傅宁珞起来练剑,等她练完准备吃早食,三人才审问所有犯人回来,她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位长安县来的安县令。 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板正,皮肤黝黑,看着十分有精神,眼里精光,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看到傅宁珞,安县令便先行了礼,然后便是几句不谄媚却很恰当动听的夸赞之语。 虽然傅宁珞听的很受用,但心里却更喜欢杨县令这样的,至少要真诚许多。 然后傅宁珞就发现安县令的不一般,此人极懂的看人脸色,明明她面无异色,他却及时收敛了夸赞之举,而后再没有拉近关系之举。 其察言观色之能力,让傅宁珞咂舌,反观杨县令,表情藏都藏不住,只要不是冒犯之语,几乎有什么说什么。 听着三人的讨论,傅宁珞便知道了此次参与案件的人有半数之多,甚至连主簿也牵扯其中。 这些人串联在一起,欺上瞒下,把牢里的罪犯提前释放,又或是给犯人提供便利,只要在县令查看时及时把人关回牢里,恢复其艰苦环境即可。 光狱卒所得银两便有数百两。 而前去小梅家放火抢人的都是张县尉的心腹,也是县衙的老差役了,这一抓,县衙都空了一半。 不过所缴获的钱财不菲,傅宁珞看了一眼放满两口箱子的铜钱金银,差点流口水,这些人比她爹为官十几年赚的钱还多。 “梅大娘这群人怎么判的?” 张县尉让人抢回梅大娘等人,就送回牢里了,好掩盖他们被放出去的事实,没想到最后反倒便宜了傅文清等人,都不用再抓捕这伙人。 傅文清道:“本该判流刑,但我觉得这老婆子不老实,也不知道有没有同伙,所以判了坐牢十年。” 梅婆子年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