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京出发开始,这半个月秦朗元便没有好好休息过。 白天骑着马行于队伍前,晚上和几个将领窝在帐篷里讨论地形战术。 这事动静不小,中御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现在想必也是在想点子怎么防着他们呢。 秦朗元愁的头发又白了些许,头疼的毛病也时不时来扰他。 行到晏都城外,秦朗元看着自己见了底的药瓶,把副将叫了过来。 “我进城买点药,头疼的毛病犯了,先在这扎营让大家休息一下。” 副将点头,道:“是。”然后便调转马头将扎营的消息通知了下去。 晏都这地方秦朗元曾经来过一次,只是那么多年过去,现在的晏都和记忆里的已经产生了些差距。 秦朗元换了一身衣服,连马都没骑便进了城,就算如此身上的那股凌厉感也没散去多少,使得路人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寻了半天,秦朗元才在一处人少的的地界找到了一家医馆,若不是他要的药只是普通的头痛药,秦朗元都担心这里买不到。 秦朗元一口气买了四瓶,将药妥帖放好,路过一处巷子时便听见了鞭子挥舞和惨叫的声音。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目无法纪,在大街上打人! 秦朗元那颗正义之心熊熊燃烧起来,他站在巷口,看向昏暗的巷子里,只模糊的看见有瘦瘦高高的人踩着个胖子。 “你们在干什么?!” 秦朗元怒吼一声,然后迈着大步向巷子里走去,却没想到巷子里居然还有个小姑娘在。 “爹!” 小姑娘声音有些熟悉,但在气头上的秦朗元没有多想,立刻大声回了一句:“我确实是你爹,今天你爹就好好管教你一番,让你知道仗势欺人的后果!” 秦曦月失笑,一把捂住了脸,然后闪到了秦朗元的面前。 “好好好,你确实是我的爹,管教就免了吧。” 看见秦曦月抓着他的衣角,秦朗元愣了愣,伸手掐住了秦曦月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低声喃喃道:“我现在头疼那么严重了吗,都出现幻觉了。” “什么幻觉啊,”秦曦月一把抱住了秦朗元,笑嘻嘻道:“爹爹没看错啦,我就是小月儿,这才多久啊,爹爹就不认识自己女儿了?” 多久了呢,好像是一个月都没到,但总觉得已经过了一年有余了。 秦朗元眼中有泪花闪烁,他本以为下次再见秦曦月要等到两三年之后,却没曾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可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仗势欺人的也有他女儿一份。 “你怎么在这?” “嘿嘿,”秦曦月笑笑,然后指向李古的方向:“说来话长,爹爹,我们这里需要帮忙。” 秦朗元看过去,愣了一下,拱手道:“李修士。” 李古抬起踩着姜子轩背部的脚,朝他的屁、股狠狠跺了一脚后才站好:“秦将军,许久不见。” 秦曦月站在两人中间,沉默了一瞬。 你们俩,居然认识吗? 最后是秦朗元把进三口气出一口气的姜子轩架到了医馆。 那医馆的医师睁大了自己烟花的眼睛,凑近姜子轩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就像是受到什么巨大地惊吓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颤抖地指着被架着的姜子轩,抖着嘴唇道:“这,这不是姜府的少爷吗,这是谁干的?” 姜府?李古仔细想了一下,没有听过,于是大大咧咧地站了出来。 “我干的,你也不必怕那么狠,不过是些皮外伤,养个个把月就好了。” 秦朗元和秦曦月琢磨了一下,晏都的姜府,不就是姜子扬家吗? 这个姜家似乎对姜子扬不好来着,就当给姜子扬报仇了。 等回了山,秦曦月把这件事告诉姜子扬时,姜子扬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秦曦月看得分明,那不是开心,反倒是有些伤感。 “哎呀,你们这,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位少爷。” 包括了解了前因后果的秦朗元在内的三人,都感觉姜子轩被打这件事完全没有问题。 谁让他犯贱的。 秦曦月往医师手里塞了一锭银子,道:“麻烦老医师派人去知会姜府一声,若是有问题,就让他们来远山客栈,麻烦了。”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医师推拒了半天,最后秦曦月又加了一锭银子这医师才应下了这门差事。 交代完事情,三人就移步去了远山客栈。 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