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秦曦月老老实实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嘬了一口,李古看着她憋笑。 这下老实了,不敢喝酒了吧。 秦曦月问了一声苏植,得知他还在睡觉,秦曦月便没打算叫他,只是吩咐下去等他醒了给他做点吃食。 “一别八年,祁修士可还好。” 秦曦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想起来了,秦朗元之前说过,是两位修士救了他和瑞王,一个是参加满月宴的祁长羽,一个姓李。 秦曦月又喝了一口茶压下嘴角的笑意。 祁长羽之前说什么来着,他们俩有缘分,这样一看,确实有缘分,这缘分还阴魂不散了。 秦朗元只扒拉了两口饭,喝了一杯酒,就站起身要走了。 秦曦月将秦朗元送到了晏都城门,心中有万千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只是笑着抱了一下他。 “爹爹,万事小心。” 秦朗元的大手揉了揉秦曦月的脑袋,道:“姜子扬都抖出来了吧,爹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多给你娘写些信,她很想你。” “我知道。”秦曦月鼻子一酸,眉眼弯起。 “无论如何,小月儿永远是爹怀里那个不听话的女儿。” “爹知道,但酒大伤身,注意些。” 秦曦月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两人打算等明天一早就回玉凛山,不再继续往下走,苏植没有异议,脸上还隐隐带着期待。 太阳西沉,秦曦月坐在窗前,往远处看着河边灯火阑珊,月光倾泻而下,落在她指尖。 从前便常能听到各种版本的嫦娥奔月,但都说月宫寒冷,如今瞧来都是骗人,明明这月光也带着暖意。 秦曦月跳下塌,刚下了楼就看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带着几个小厮站在了大堂,其他客人早就被吓地跑到了房间里呆着。 李古和她说了,这客栈就是那位闭关师兄祁长羽开的,她承了人家的情,总不好看着别人在这闹事。 雨一是掌柜,此刻脸色虽不好看,但也维持着礼貌,李古站在那妇人面前,气势上是压了一头,但实在是没法和这种蛮不讲理的人理论。 秦曦月揉了揉太阳穴,拧着眉走了过去。 “我儿子被打成这样,我今儿便要拆了你们这家店。” “这位夫人,令郎只是看着严重些,养个个把月便好了,药钱我们也付了,再说,是他先招惹我在先,夫人还是先教导好自己的还在再说吧。” 爱子如命且好面子的姜夫人压根就听不进去李古说的话,手高高抬起,一巴掌就想打在李古脸上。 秦曦月弹了个碎银子过去,正中姜夫人的手腕,她用了巧劲,姜夫人手一麻,便直接无力地垂了下去。 “拆了这家客栈,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 秦曦月一屁股坐在了雨一搬过来垫着软垫的椅子上,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楼上的人听见了,纷纷探出个脑袋往下看。 “打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和我作对,你知道我…… ”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声音,姜夫人看见了秦曦月拍在桌子上的东西,是一个令牌,她不是没见识的人,那东西分明就是皇家之物。 她赶忙跪在地上,带来的小厮不明所以,纷纷扔掉手里的棍子,也跪在了地上。 秦曦月翘起二郎腿,冷声道:“本郡主相信姜夫人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这家店,也算是有我的一份,要拆了它,还得问问我吧?” 一旁面无表情的雨一内心激动的要死。 虽然今天下午她已经知道了秦曦月不是主子的女儿了,但听风一那么说,她肯定是主人极为在乎的人,主动罩着主子的东西,想来主子也会很开心。 至于风一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是让他去挖矿吧,害他们白白高兴了一场。 楼上眼尖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一尊大佛。 姜夫人气得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她伏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把秦曦月吃了一样。 她在晏都作威作福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踢到铁板。 秦曦月歪头,曲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沉声道:“本郡主看在夫人是好友姜子扬名义上的母亲饶你一次。” 她从椅子上跳下去,凑到姜夫人耳边,道:“饶你是因为本郡主觉得他自己的仇,他自己来报比较好,心思繁杂不利于他修行。” 一句话话仿若一道雷炸在姜夫人耳边,她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看向秦曦月的红瞳,撑着地的手指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