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瓶,越家上至家主和诸位长老,下至弟子奴仆,是个人都会有,怎么就要按在我的头上?” 越雷脸上薄怒,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一切罪责推到他身上的行为嘲笑:“我知你们想证明大哥不是因意外而死的心情急切,但脑子总不能糊涂吧。” 他靠在椅背上,仿佛胜券在握:“万一这是大哥的药瓶呢?” 越流光忽地出声:“大长老,这话您自己信吗?” 闻声,越雷这才将目光放在越流光身上,他眼神冰冷,像是藏在阴暗角落中的毒蛇,找准机会就会飞来,咬住人的喉见,注射解不开的毒。 他语速缓慢,“侄女何出此言啊。” “那次外出所有丹药皆由我母亲炼制,用的是玉凛山的药瓶,外出所带之物皆是我替父亲准备,里面可并未掺有一瓶越家药瓶。” “一切皆是你的一面之词。就算你说的句句属实,你怎么就知道大哥没有单独带了别的灵药?身为家主,身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储物空间。” 对上越雷的一番话,越流光身后的几个人气极,若不是还有冷静者拉着,现在会堂就要变成武堂了。 可她现在却是一丝怒气没有,眸中的冷静是比面对生死时更甚。 “万灵草,天下难寻,人不闻其味,却是妖兽最爱,只一丝气味就能引得兽潮。佐以其他药材,是上好的复伤灵药,一颗便可让濒死之人活蹦乱跳。” “大长老,为了家主之位可真是大手笔。” “侄女是不是忘了,整个越家可只有一株万灵草,若想拿到万灵草还需真正的家主令牌,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再说,这令牌和大哥的尸骨一样,至今没有寻回。” 三十年前,先家主的生灯灭,不见尸骨,最后只立个衣冠冢。 三十年前,现家主被推上位置,没有家主令牌,一切仪式都没有,最后只得了个仿造的令牌来。 “天下难寻,并不代表寻不到,玉凛山一弟子前一段时间还寻到一株。”越流光看着越雷,似乎要将他藏在内里的丑恶完全看透,“生灯灭的那天,你不在越家。” “我的行踪越家记录在册,侄女要是不嫌麻烦我们现在就可拿来翻上一翻。”越雷拍案,“这般胡乱揣测,是真当我没有一点脾气?” 越流光闭眸,不再言语。 两方人在会堂中吵嚷,她只觉心中疲惫,各种情绪交织,一团乱麻。 “千由少爷。” 四个字让场面一下平静下来,越雷猛地回头,脸上的怒意消失,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具。 “千由回来了。” 越千由是嫡系唯一的男丁,因为这事脱离他阵营的人看在这一点上,多少还是会帮他说上两句。 他的好儿子,可真是一个好用的筹码。 可越千由没看他一眼,径直绕过他看向坐在主位的越流光。 “越千由拜见越家主。” 像是一块石头投入平静水面,他这一句话让在场每个人都变了神色。 被当众驳了面子,越雷的笑僵在脸上,眼中有怒火喷出。 “越千由!这里没你的事,滚回去!” 越流光诧异地看向越千由,见他依旧躬着身子,犹豫片刻就让他起来,但语气依旧冰冷。 “你来做什么?” 即便当初的事情不怪越千由,但她依旧心有芥蒂。 “我来……”越千由顿了一下,双手摊平,一个长盒就出现在手上,“我来送件东西。” 长盒被打开放在桌上,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越千由之母——贺兰”。 贺兰的牌位是越千由懂事时亲手刻的。 他记忆里没有母亲的样子,因为母亲没能入祖坟,越家风言风语多少入了他的耳朵。 “听说二房夫人是跟人跑了?” “肯定是真的,要不然怎么会不入祖坟,外出游历死了不过是让大家面上都好看些。” 他听的多了,也就以为是真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怨恨这个“和别人跑了的”母亲,若不喜,为何要嫁,又为何要生下他。 小小的他被越无人带到藏书阁,这是他是头一次听说母亲的事情。 “你的母亲是个好姑娘,只是出生不好,天资不好。”越无人怜惜地看着越千由,“许是年少时忍受太多,才错把你父亲当做悬崖边救命的稻草。” “天道在上,修行之人难有子嗣。你母亲是因为怀了你才进了越家的门,可惜越家人多眼高于顶,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