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景县城所有的酒楼都烤出了和苏家一模一样口味的烧烤。家家物美价廉,烤品种类供不应求。 吴家掌柜傻眼了。 为了做独家的烧烤生意,他几乎投进了全部家底——先是购置了囤积如山倒蔬菜肉类,已经分发到了河间府的各家分店;再是打算一点一点熬垮苏家酒楼,届时趁机收购,让烧烤买卖只此一家,想不发财都难。 谁知道就连街边的小吃摊都拿到了同样的烧烤配料! 还怎么发家,怎么致富?不把底裤赔掉就不错了! 派人找到米四,米四一口咬定是苏大全所为!何时何地卖给何人配方,说得有鼻子有眼! 一个老实巴交的厨子,一个赌场青楼两头跑的老流氓,该信谁显而易见,更何况吴二明本就想挖米四进自家酒楼,更不会怀疑米四的话。 得到消息后吴二明气得一宿没合眼,咬牙切齿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没等到天亮,就安排门房召集了十来个兄弟,浩浩荡荡找苏大全算账去了。 彼时苏大全正在丽春院搂着姑娘睡觉,一阵嘈杂声扰了清梦。苏大全误以为伙计们做工,拉过枕头压住耳朵,朝门外破口大骂:“大清早吵什么吵!” 倒把身旁的姑娘吓醒了。一声嘤咛,叫得苏大全魂都苏了,连忙将人扣进怀里安抚,甜言蜜语还没说两句,外面的争吵声几乎要把房顶掀掉了。 “苏大全呢!让苏大全出来!” “几位爷淡定,淡定……别把姑娘们吓着了……” 隐约听到自己名字,苏大全觉得不对劲,披上褂子就要出门查探,刚一开门,就看到有人指着他大叫: “快看!苏大全!” 一堆人瞬间气势汹汹冲过来,将苏大全推搡进屋内,床上那姑娘早已趁乱溜了,只余苏大全一人,狼狈地蜷在床角,褂子在推搡之中被扯掉,嗖嗖冷风吹得身上好凉。 苏大全小心翼翼地推开眼前的棍子,哆哆嗦嗦地问:“各位爷….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这是…这是做什么啊…” “苏大全!你私自将配方卖给景县城其他酒楼,坏了吴爷的生意,今儿哥几个就替吴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兄弟们!上!” “哎…哎…冤枉啊!”没人听他喊冤,苏大全抱头鼠窜,无奈一拳难敌四手,棍子接二连三落在背上,霎时血红的印子遍布全身,血腥味弥漫开来。 慌乱之中连忙扯上一角床单,遮住那处儿匆忙逃窜。 打手们也不是吃素的,一路追着苏大全往外跑。苏大全连滚带爬,顾不得别人嘲笑指点,就势钻进一辆粪车下,才算勉强脱身。 . 不到半天功夫,景县城都知道了苏家三老爷得罪了有钱有势的吴家。起因就是苏三爷披着床单在大街上被吴家人追着跑。 苏家祠堂。 苏大全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一把鼻涕一抹泪。 “各位爷爷、大爷、叔叔、哥哥们哎,看在同一个祖宗的份上,你们救救我吧!” “我是把配方卖给了吴家,可我没卖给别家啊,配方是米四尝出来的,肯定是他卖的!他老娘需要人参吊命!他缺钱,不是他卖的还能有谁?你们可不能让吴家这么冤枉我啊!” 苏河政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前因后果女儿早已和他讲清楚,当时就气得差点背过气,现在听苏大全亲口道来,内心愤怒更甚。平心而论,他对苏大全不薄,苏大全竟然这样回报他! 几位族老也怒目圆睁,表情难受得跟吃了屎一样,看像苏大全的眼神几乎喷火。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前段时间烧烤生意大火,苏河政回馈给族中的银钱也跟着多了不少,他们几个老家伙还没享几天清福,就被苏大全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祸害了! 倒是站在苏大全身旁的老婆苏王氏,心酸地抹了抹泪。 苏紫萍观察了一遍在场众人的表情,瞥到曾给她添妆的三婶母时,内心微微一叹。 继而风淡云轻道:“三叔,吴家酒楼打算花三倍价钱来挖米四,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若是米四缺钱,早就投奔吴家了,何至于把配方卖给别家店和吴家作对?” 众人点头,纷纷认为此言有理,米四靠味觉就能识别调料,凭本事去哪里不能赚钱,怎么也不至于得罪苏家后又开罪吴家。 苏紫萍勾唇一笑,看来她的引导对众人起了作用。 顿了下,又道:“既然你说吴家冤枉你,那去告官好了。” 此话一出,祠堂霎时安静,稍微喘口气都清晰可闻。 苏大全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一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