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南人生地不熟,在宋老三被麻瘸子扣下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跟庆淮捆绑。 见他问起麻瘸子的事,我也没有否认:“麻瘸子已经同意跟我合作了,只要我能把货拿出来,就可以争取到这个人,让他跟苏狗子反目。” 庆淮听见这个回答,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做旧的仿品,你需要多少?” 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庆淮挑眉:“二十件?” 我摇头:“二百件!” “大哥,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以为做假古玩是批发市场呢?你知道全国范围内,一年生产出来足够以假乱真的珍品青铜器才有几件吗?哪怕青铜器是古玩造假三大重灾区之一,咱们也没有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吧?” 庆家做过拖工,庆淮对于这个行业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们不是仿造圈的人,根本接触不到源头,而你说的这些精仿品,我们都得用行价去买!现在的庆家,根本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投资。” 我退了一步:“那就一百件,不能再少了,我想要让麻瘸子倒戈,就得一次性把他喂饱,之所以要二百件货,是因为我预估他每年在苏狗子手中拿的货,也就是这个数儿。老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庆家既然想要在这块肥肉上咬一口,总不能只让我们哥几个去冒险吧?” 庆淮看着伤痕累累的我,一脸无奈的思考了一会:“庆家以前不是没走过赝品,但最多也就是三五件那么走,你这一次要上百件,我……算了,我尽力而为吧。” “这是一盘大棋,没有足够的筹码,我们无法取胜。” 我纠正道:“我要的不是你尽力而为,而是言出法随,大家是合作关系,现在我们已经冒着风险把路铺好了,接下来这架马车能否上路,就全看庆家的力度了。” 庆淮猛踩一脚油门,利用狂飙的车速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情绪:“哎呀卧槽,我算发现了,跟你们合作,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战场啊!” …… 虽然我跟庆淮达成了合作,但之前在琴师墓时遭遇的袭击,至今仍旧让我心有余悸。 当晚跟庆淮分开后,我并没有住在他送我去的酒店,而是顺着后门离开,去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店,用在药店买来的碘伏和绷带,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疼痛是一件让人清醒,同样也让人沮丧的事情。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冷汗潺潺。 为了寻找段谨言的下落,我已经在这个圈子里越陷越深。 盗墓、造假、设局……各种手段越来越熟练。 我看着自己满身的绷带,有那么一瞬间的自我怀疑。 我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寻找一个已经忘了模样,从小将我抛弃的男人,究竟是否值得。 可是再一想到曲家和魏家的人,此时也在洛阳,跟我一样不遗余力的寻找着段谨言,我的信念又变得坚定起来。 哪怕他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那个最应该让他赎罪的人,也该是我。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躲在火车站附近,住在那些不用登记身份信息的黑旅店当中。 庆淮的动作很快,仅仅用了五天,就将我需要的那批未经做旧的工艺品凑齐了,但我又等了一个星期,才决定跟麻瘸子见面。 城郊的一片小树林内,庆淮掀开了面包车的后箱门:“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看看过不过关。” 我在里面将两只青铜觚拿了出来:“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是用失蜡法制作的,而这两件青铜觚用的则是翻砂法,工艺不同,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除了这两只青铜觚,其余的我都带走了。” 庆淮将面包车钥匙递给了我:“没问题,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我思考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听说洛阳还有其他势力在寻找苏狗子?” 庆淮变得警惕起来,目光中也闪过了一抹狠辣:“什么意思,莫非有人跟我们目的相同,想要戗行?” “没有,我只是想要多关注一些苏狗子的情况,这样才能随机应变。” 我并没有将曲、魏两家的事情跟庆淮挑明,同时也在思量着,如果我因为苏狗子的事情跟另外两家撕破脸,是否可以利用庆家在当地的能量。 …… 有了手里这批工艺品,我时隔十二天,在市郊一处工业园区里见到了麻瘸子。 他约我见面的地点,就在传世堂的后院。 院子一角,麻瘸子站在面包车边,在里面拿起一只青铜觥:“东西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