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吾儿心中有大爱,心中有百姓,心中有夫君。 愿吾儿余生安乐。 阿母书。 苏柔止反复看了几遍才细心收好。 今夜息雪晚睡值夜,息雨早已睡着,苏柔止躺在床上静静听息雪的琴音。 她失忆的这些日子老是辗转难眠,想必便是缺了这婉转悠扬的琴声,亦或是息雨哀婉凄凄的埙音。 息雪的琴声渐渐飘起来,像是南国冬天的雪,轻飘飘的,渐渐地飘进苏柔止的梦里。 苏柔止早早被姜平年叫起,随意梳洗一番,便匆匆上路。 一开始她还能骑马与赵叔岁并肩,没几日便吃不消,只能坐姜平年一早便安排好的马车,赵叔岁与姜平年就在轿子的左右。 马车小得很,息雨息雪不想挤在里面,又知她们的公主喜爱热闹,怕轿中烦闷,憋坏公主,只得偶尔作陪。 有时息雨来,有时息雪来,后来有时姜平年也来。 无人来时,苏柔止便打开小窗,趴在小窗上看看美景,看看息雨,看看息雪,看看姜平年,看看赵叔岁。 那日姜平年在轿中陪苏柔止玩六博,不得不说苏柔止引以为傲的,几乎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六博也只有赵叔岁与姜平年能与她不分上下了。 这局苏柔止占了上风,略微松懈地望着外面,盯着赵叔岁的方向。 “咳,公主对他很感兴趣?”姜平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是自然,他是我昔日的太子哥哥最最得意的弟子,亦是我哥哥的伴读,更是我的故友。” 苏柔止头不转,眼不移地望着赵叔岁,却生生错过了姜平年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哦?公主恢复记忆了?” “自然,我一早……”苏柔止正欲说些什么,只听一声,“公主您输了,承让。” 只这一句话硬是把她想说的话堵住了,憋的她是脸红脖子粗的。 她还想再开一局赢回来,姜平年却退出去了,她自己独自在马车中生闷气,心中痛骂刚刚轻敌的自己。 舟车劳顿,终于在十日后,苏柔止病倒了,那一刻她才知晓赵叔岁他们的身体多么的强健,从南国的江阳城到北国的云城,苏柔止他们堪堪走了近两个月才到,赵叔岁他们不过半月。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苏柔止对联姻的抗拒,但更多的也是为了照顾她的身体。 而后他们又接着赶路,最后只有苏柔止倒下了,天道不公啊。 原来快速赶路这么累,他们太辛苦了,嬷嬷太辛苦了,苏柔止自己也太辛苦了。 所幸前面便是临川城了,正好在郡守府上歇歇脚。 临川郡守的府上虽不算小,但仍装不下那么多将士,故而南北两军仅各留些人,其余另有安排。 整整一夜苏柔止都在反复的发烧与退烧间来回跳动。 第二日,姜平年来看她,见她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都说南国的姑娘多娇弱,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身子就没有好的时候,整日不是吃不消,就是水土不服,真够难伺候的。” 李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声说道,“嘘~太子你可小声点吧,南国的飞骑将军可是当今南王的伴读,自幼与公主交好,他若听见了,只怕是……” “怕什么,一个逼妹妹联姻的王,一个得位不正的王,一个给自己父亲恶谥的王,也值得怕?更何况难道本太子说错了不成?”姜平年依旧好不遮掩脸上的轻蔑之色,淡漠的说着。 苏柔止其实已然醒来,正欲与他辩驳,却听他又说道,“哼,也难怪。南宫的女公子‘面似芙蓉出水,腰如弱柳扶风’,芊芊细腰不过盈盈一握,又何必期待她有多强健的体质呢?” 一句话堵的苏柔止无话可说,不敢睁眼,她已经能从他的语气中看到他鄙夷的眼神了,又何必自寻烦恼。 姜平年拿掉她头上的巾帕,探探她的头,给她换了一条湿巾帕,出去对左右吩咐几句,便不再有动静了。 迷迷糊糊间苏柔止又睡着了,却梦到了她永远在久别的父亲。 苏柔止扑到他怀里,颤声问道,“阿父,为什么呀?如今阿止也是‘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袂裙戏蝶舞’,阿止的腰细如柳,阿止的舞袅袅娜娜,阿父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阿止啊?” 苏柔止抬头睁大眼睛望着他的父王,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他脸上哪怕一瞬的心疼,还未看到,却被一个有力的劲道甩了出去。 “你个害人的贼伢子,快离这里远些。” 她趴在地上,看着她的父王被安国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