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信怒喝,杨致礼却胆战心惊,在林家军的虎视之下一言不敢发,却明显不像他哥哥这般钢硬。 “对!杀了林阡!他是确定了我们不敢动手,所以才教戴宗他们先行,大家可别中了他的计啊!”杨天念赞成杨致信说法,“各位,机会难得,我们要的都是林阡项上人头,若等致诚和戴宗回来,这机会就白白溜走了,今生今世都无法再为杨公报仇了!” “是啊,丹青他,死得真是太冤了……”“一定要讨回公道!”立即有人附和。却也有人仍旧投鼠忌器,窃窃私语。 林阡毫不理会那些元老,转头看向杨致信:“讨回公道,却枉送性命,值得么?” “值得!”杨致信转过头去,“还不速速动手?!”杨天念已经领着一群老将,将这里围成铁桶,林阡插翅难逃。 “大家听着,林阡他身负重伤,咱们这么多人车轮阵,不需片刻就能杀了他,告慰杨公在天之灵!”杨天念说罢,叛军齐声威喝。 “不,我,我……”杨致礼吓得面色惨白,林阡怜悯地看了他兄弟俩一眼,嘱咐左右不杀他二人,转过脸来,如斯镇定,竟有胜券在握之感:“陇南之役,杨公不幸战死,家父难辞其咎,林阡心甘情愿代他受过。”林阡说时,已经有六个老将提剑走来,林阡淡淡一笑:“不过,没必要车轮战……你们一起上吧!” 杨致信不禁一愣,杨天念道出一声“好”来当先出剑,杨家六位老将已经全然剑指林阡。 危难关头,林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拔出他饮恨刀,而是眼神凌厉地,仅朝那杨天念一人:“要为杨公报仇,怎不用杨公赠你的剑?”杨天念等人全是一怔,全朝他剑上看,林阡冷冷一笑,续问:“反倒用这把苏降雪笼络的宝剑?” 众老将齐齐惊疑,杨天念大怒:“你……你!大家别听他的,这……这是他林阡阴谋诡计!” 然则这围攻的六剑,除他杨天念一人之外,尽皆陈旧,独他一把崭新,别说生死攸关,就算平常也没人会在意这样的细节,然而林阡却一目了然:“阴谋诡计?那为何你宁可牺牲杨公的三个儿子,都要置我林阡于死地?这般焦急,这般在意,哪里像复仇,根本是邀功!” “你……无中生有!含血喷人!”杨天念顿时方寸大乱。 “含血喷人?只怕不是我林阡,而是你苏党奸细!先是污蔑我女人害她到如今还生死未卜,现又污蔑我父亲诋毁他出卖战友!可知对死者的不敬和诋毁,比杀他更教人难以容忍!”林阡陡然色变,直将他看得色厉内荏,“陇南之役,知情者多数战死,数十年来一直毫无猜忌,为何会在今时今日甚嚣尘上,还不是你们这群人唯恐天下不乱!致诚不肯相信你们连篇的谎话,你们便打其他人的主意,如此猖狂,还将我林阡放在眼里吗!” “林阡,你口说无凭,没人信你!”杨天念连连抹汗,强制镇定,看向左右,“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我不便动手,你杨家的内奸,任凭你杨家处置!”林阡说罢,尚作为人质的杨致信一个眼色,杨家几位老将同时会意,换了矛头,对准杨天念。 “你……你们!怎能不信我……反信他……”杨天念大惊失色。 “枉我以为你是最忠于父亲的亲信所以一心要杀林阡报仇,原来早就已经投降了官军要向苏降雪邀功。”杨致信冷笑。 杨天念见身份败露,只能举剑自卫,肌肉扭曲,疯笑了几声:“可笑,可笑!” “可笑什么?!”杨致信双眉一轩。 “可笑田若凝已经要把义军统统剿灭在这里了,你看看你们这群义军的这些主帅在干什么,还在纠结着十八年的旧账窝里斗啊!哈哈……”杨天念冷笑对杨家的寻常兵将狂吼,“各位,你们都该醒醒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义军气数已尽,残破不堪,就快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就随我一起,带着林阡头颅,投靠苏大人顾将军去,保管你们飞黄腾达,功成名就!” 众人听闻,面色全是一凛。杨天念说的,未必不是真话。在林阡入驻短刀谷之前,义军根本气数已尽,现在林阡刚刚入谷,未来还一片迷惘。 “若义军真的气数已尽,苏降雪何必要我头颅。”林阡淡淡一句,折杀了他长篇大论,叛军闻言而醒,再度一哄而上。 杨天念大惊失色,情知无法挽回,挥剑狂扫一气,渐渐终于不敌,被叛军乱剑砍死。 便在这时,关内传来欢呼之声,明显杨致诚已经获救,比想象中要轻易得多,除了归功于戴宗和杨哲钦骁勇善战之外,也意味着杨致信并不存心要加害致诚。杨家兄弟,确实情深。 眼看杨哲钦已经领军往回打来,这边的叛军军心动摇实不知如何是好,杨致信抬头看向林阡,眼神不免有些黯淡:“我输是输了,但决不服你。杨天念虽投靠官军居心叵测,但陇南之役决计不是空穴来风。你林阡一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