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箭矢射中喉咙,当场就死了。” “哦。”陈鹏应下一声,不再多言,心中升起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他都死了,自己还会远么? ———— 关外,徐子东一声令下,今日又来这御金练了一天的嗓子的甲卒开始撤军。 冲车和云梯却没有带回,而是留在开阔地上。 他也不怕这些东西被毁去,反正西梁人不敢出城。 倘若萧远山真的忍不住出来摧毁攻城器械,那也没事,屈狐仝和刘炎涛已经在路上,不消片刻就能到达,到时候城外大战,只要屈狐仝能拖住片刻,他的大军就能立马杀到。 为此他还特意将原本设立在御金关十里外的大营移到两里之外,防的就是御金关的人在黑夜出城决死一战。 如今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平日这个时候都是埋锅造饭的时间,今日屈狐仝与刘炎涛命手下将士提前半个时辰用饭,一到战场便摆开阵势。 没有像昨夜那样派人装腔作势,上来就集结人马,推着冲车攻城。 可怜西梁守军一天一夜没睡,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上就得拿起兵器开战。 又累又饿的西梁甲卒顽强的打退屈狐仝的攻势,城墙外面留下将近五百死尸。 火头军这才敢把饭食送上城,背靠城墙的萧远山还没吃上两口,城外杀声又起。 这一次却没人攻来,只是吼的震天响。 吼过一阵,又换上一批人冲到城下放箭。 整整一夜,萧远山都没有机会偷偷闭眼休息片刻。 那东齐的攻势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是敲锣打鼓,还是真的奇袭根本没个定数。 有时候连着好几次都是有人喊没人攻,有时候又连着好几次有人攻没人喊。 真要说有什么规律,那就是不管是进攻还是呐喊,都是半个时辰换一次花样。 渐渐的,东齐的人胆子越来越大,哪怕没有进攻,呐喊的时候也敢站到弓箭射程之内。 若是城墙上没有弓箭射下,呐喊就会转为实打实的进攻,若是有箭射下,东齐的人就会快速撤退到射程之外。 萧远山知道,徐子东不止是不让他的人马睡觉,就连在城墙上小睡片刻的机会都不给。 一夜之后,萧远山的眼睛红了,手下那些守卫南门,整整两夜没睡的甲卒眼睛更红。 满眼的血丝,苍白的脸颊,所有的甲卒几乎一个款式。 有的人靠着城墙闭了眼,有的人晕倒在岗位,有的人忍不住掉下眼泪。 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憋屈,萧远山一辈子都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 当徐子东领着人马出现在远处,闹腾一夜的屈狐仝开始撤退,清点手下人马,又有五百兄弟在昨夜送命。 麴义第三次带头出来练嗓子,但今日却略有不同。 该吼的还是要吼,但地点却有所变化,不再停留在射程之外,而是领着人踏入西梁甲卒的射程之内,城墙上要是射箭,那就放箭还射。这是上头下来的命令,据说是周武陵的意思。 但麴义更希望没有箭雨落下,因为徐子东说过,西梁的崽子要是敢不射箭,就招呼所有人一起攻城。 令他失望的是,箭雨如约而至,铺天盖地的覆盖下来。 不过他早有准备,三千先登甲士集结在一起,一张张大盾顶在头顶,那些箭雨的杀伤少的可怜,先登营的三千人除开少部分负伤的,竟是没有一个人死去。 麴义平常是个粗人,但在战场上却心细如发,任何一点细节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此刻他离城墙只有五十丈,正常来说哪怕是最差劲的弓箭手都能在这个距离利用手中弓箭破甲,只要被箭矢射中要害,绝对没有生还的道理。 而他身旁几个中箭的甲卒,被射中大腿手臂肩膀的不必说,肯定死不了,连那胸口中箭的人居然都没什么事,还能自己拔出箭矢继续举盾,等着下一轮箭雨落下。 躲在大盾下快步走到胸口中箭的兄弟身边,麴义蹲下身捡起被随意仍在地上的箭矢,只见那箭只有箭头沾血。 起身看看那中箭的兄弟,麴义问道:“你没事?” 那人笑着答道:“没事,这帮西梁崽子跟个娘们似得,射出来的箭才擦破点皮,还没我抓痒痒来的痛。” 麴义一乐,竖起大拇指道:“是条汉子,不愧是老子手下的人。” 那人坦然接受褒奖,继而有些不解道:“麴校尉,咱们在这里喊了三天,就小打小闹的攻了几次城,也不知徐将军想些什么,干嘛不直接冲上去和那帮西梁人打一场?” 麴义哈哈一笑,晃着手中羽箭道:“前两天老子也不懂,但今天老子懂了。别去管为什么,跟着徐将军干就是,你没见这帮西梁崽子射的箭都没什么力道,等他们连箭都射不动了,咱们再去割脑袋不好?” 箭雨再一次落下,黑压压的射在盾阵上。 那人举着盾牌,乐道:“大人倒是心大,谁会等着你去割脑袋。” 背对御金的麴义好似没有听见那羽箭射在大盾上发出的声音,没头没尾道:“嘿,我说你小子逛窑子的时候是不是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