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陈进然先生吗?有人让我转交给您一些东西,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地址与时间,或是我送去,或是你来遗物整理社拿。” 熟悉的寒雪女声,熟悉的遗物整理社,遗物整理师。 却是简诚炀不熟悉的说词。 “真的是转交?”简诚炀问。 对方一愣,确认道:“是转交,对陈进然先生来说是转交。” “平安路128号,sun心理咨询室。”简诚炀汇报地点。 我知道了,我将在三十分钟后赶到,请确保您三十分钟后依然待在平安路128号。”冰冷的女声顿了顿:“简诚炀,需要帮你把你妈的遗物带过来吗?” 简诚炀:“……不要。” 随后,对方将电话挂断。 陈进然将手机拿回,问:“什么转交?谁的电话?” 简诚炀如实相告:“有人委托她转交东西给您,她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对方三十分钟之后会到达。” “转交东西。”陈进然单手摆弄着他的打火机,打火机的火苗不断升起又被盖灭:“什么东西还需要转交,简直脱裤子放屁。” “我想,大概是有一定要转交的理由吧。”简诚炀试图引导:“你有想转交给别人的东西吗?” 陈进然把打火机握在手中:“我不想转交,我想亲自给一个人十个巴掌。” 虽然陈进然的反应有些暴力,但不得不说,这貌似也是一个引导成功的体现。 简诚炀:“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这十个巴掌是给谁的吗?是给那个死骗子的吗?” “啧。”陈进然盯住简诚炀。 “那么,请展开说说。”简诚炀挤出酒窝:“如果可以,我也能尽全力帮助你找到这个骗子,追回他从你身上骗走的东西。但打人不可取。” “行。”陈进然把打火机丢在桌上。 陈进然端了端身姿,但还是含胸驼背的。他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请说。”简诚炀说。 陈进然:“你是直男?” 简诚炀诧异地回望陈进然。 这是什么问题。 陈进然哼笑一声,往嘴里塞了跟烟,没点燃:“行了,我知道了,一板一眼的。谈过女朋友没?” 简诚炀哑口:“呃,没谈过。” 陈进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几岁了?” 这跟陈进然和“死骗子”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简诚炀疑惑,但他不说:“再过小几年三十了。” “看不出来。”陈进然掰了掰手指头:“你长得挺年轻的。” 简诚炀更疑惑了:“这和我们的咨询有关系吗?” “有点。”陈进然说:“前女友总有吧?” 简诚炀摇头。 陈进然悲悯地看着他。 简诚炀:“……” “算了。”陈进然叹气,摊手:“这么说吧,假如你有个白月光,你跟她租房同居了……大半年吧,然后她问你借钱,再然后她就消失了,你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在哪,房东说她没有欠租金,她在消失之前把租金一次性全交了,这算什么?” 陈进然补充:“而且你还挺喜欢她的。” “按照我的角度,这算失恋。”简诚炀试探道,而后补充:“更算我应该报警,成年人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后可以报警。” 陈进然叼着烟,沉默一霎:“我在别的心理咨询室说这个比喻,他们都说算被骗,只有你说算失恋——我确诊你不能谈恋爱。” 简诚炀嘴角僵住,咽了波口水。 到底谁是来咨询的啊? 简诚炀反问:“那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什么?” 问就完事了,人的说词一旦出现“假如你有一个……”,或者“我有一个朋友……”时,基本上衔接的都是自己的故事,没跑。 看来陈先生是和那个“死骗子”同居大半年,然后动心,再然后“死骗子”消失,紧接着就是现在的“失恋”。 “看法?”陈进然嘴巴一抽:“我不知道我的看法,我只感觉我最近一直在发火。”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您身上,您会恨他的消失吗?”简诚炀问:“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呢,有没有尝试过转移注意力?” “恨吧。”陈进然皱眉:“让我抽一根。” “抽吧。”简诚炀答应。 大不了之后开窗通风,反正也是顺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