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是个画画的,生活需要画画维持,我也想把注意力转移到画面上,但是……”陈进然点上了烟,瞬间舒坦,两指架住烟杆:“现在画不出来了,每天都守着电脑打网牌。” “什么时候开始画不出来的?” “那个死骗子消失之后。”陈进然顿了顿:“其实更早得追溯到我和家里闹掰,我妈停了我的卡那段时间。大半年前吧,我从家里搬出来了,但生活习惯全都没改,身上的钱赶不上我那么用,知道我自己没钱了之后,我就画不出来了。” “最近也没有收入吗?” “用不着。”陈进然哼笑:“生活习惯改了,前段时间运气好,一幅画卖了能够我吃一年。单纯只是觉得画不出来。” “那么您跟那个骗子,是怎么认识……” 心理咨询室的大门被推开,风铃叮咚一响,又留下细细碎碎的铃叮声。 简诚炀被风铃声夺过视线。 一位穿着简约的白皙女人,拎着袋子出现在简诚炀的视觉范围内。她头发绑的随性,散落在脸颊边的一缕碎发修饰着她似玉的面容。 女人半垂着眼,平静地扫过简诚炀的脸,眸子里没有半点波动荡漾。 简诚炀的瞳孔却是猛缩一阵。 面前的女人生长的的确会使人惊心动魄,但简诚炀并不是为此而震惊的。 他见过这张脸,他熟悉这张脸,他一直惦念着这张脸。 “周浔之?”简诚炀试探问。 他并没有认错。 周浔之抬眼望向他,将袋子放在简诚炀面前的桌上,冷淡应答:“嗯,我来给陈进然先生送东西,刚刚说好的。” 简诚炀心里一紧。 她怎么就是那个遗物整理师? 她给自己打电话,让他去拿遗物的时候,难道一直都认识他? 心中难掩的好久不见,自主一般的从简诚炀嘴里涌出:“好久不见。” 周浔之再次看向他,点头:“嗯。” 面前的周浔之让简诚炀很难将曾经的周浔之联系在一起。 他告别这个生长的城市很久。 也许他不曾与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脱节,但四年大学时光,外加几年实习,时间之久,足以让他被这座城市抛弃。 这座城的发展他不在乎,他想知道周浔之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毕竟她是那个教会他笑的人。 万般疑问涌上了简诚炀的心尖。 陈进然探事敏感,看见简诚炀的眼神,不禁把这位名叫周浔之的女人,和面前坐着的简诚炀来回打量了好几番。 周浔之对陈进然说:“袋子里是你的东西。” 陈进然缓缓看向那个袋子,因为是不透明的洁白纸袋,这里除了周浔之,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谁让你转交给我的。”陈进然垂眼,眼神又全然投入那只袋子里。 “你的朋友,沈澈。”周浔之的声音没有温度:“他前段时间委托我将这个东西于今天交给你。” 简诚炀偷偷又将沈澈的名字记下。 陈进然默言,伸手拿起纸袋,另一只架着烟身的手指缓缓将烟夹住,烟身变了形,表皮拧巴在一起,烟灰掉落在简诚炀的桌上。 随后,他把烟整个握在手心里,烟头在他手心里覆灭,简诚炀知道这样很烫,但烟头已经被陈进然用手心挤压折灭,再让他丢掉手心里的烟,防止烫伤,完全于事无补。 简诚炀:“厕所在后面,需要我带您去冲洗一下吗。” “不用。”陈进然将手心里的烟头丢进面前的纸杯里,他伸出手翻看纸袋里的东西,纸袋被他翻得哗哗作响。 陈进然在纸袋里翻出了一枚戒指。 看款式是男款的,但看圈环大小,又不像是个男人戴的。 说不上价值不菲,只是普通五金,但有品牌和设计效应,所以并不便宜到哪里去。大概能抵上这座城里好地段房屋的一个月房租。 陈进然双指拿住指环,喃喃:“沈澈有跟你说什么吗。” 周浔之轻飘飘留下两个字:“没有。” 她来送物品的使命已经完成,扭头便想离开,也没给简诚炀留下什么“下次再见”,只在临行前冷言一句:“简诚炀,记得拿你妈的东西。” 简诚炀抿了抿嘴。 “周浔之。”他说:“你等会要是不忙,能等我一会吗?” 周浔之盯住他三秒:“行。” “休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