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诚炀收拾好桌上的烟灰,跑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周浔之,我可以进来吗?” 周浔之没理他。 他撇嘴考量了一会儿后,决定无礼地打开休息室的门。 周浔之坐在沙发上竟睡眼朦胧了,只是短短十分钟而已。 突然,一个响指“啪”一声打在她朦胧的睡眼前,周浔之晃晃脑袋,将眼睛甩清醒。 面前,简诚炀屈身笑着:“嘿。” 周浔之叹气,看向他。 简诚炀打趣:“你高中的时候就一直能快速入眠,怎么现在也还这样。” 周浔之拧了拧眉心,起身:“有事就说。” 简诚炀一愣:“呃,我,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把我留下来干嘛。”周浔之越过他:“走了,记得来拿你妈的东西。” “哎哎哎。”简诚炀三步并一步跑到周浔之面前将其拦住:“跟高中同学重逢不聊聊吗?我可一直记得你,你不记得我吗?” “记得。”周浔之淡淡地说。 “记得就好,我还怕你不记得我呢。”简诚炀扬唇:“你最近怎……” “不好。” “那你吃晚……” “不吃。” “那我送你……” “不用。” 简诚炀:“……” “沈澈呢,沈澈跟你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委托你来给陈进然送东西?” 这句,周浔之没打断。 周浔之思索片刻,平静地说:“我和他不熟,他只是听说过我是做什么的,然后他死了。” “什么?”简诚炀以为自己没听清。 但很多时候,一个人自以为的没听清,这是那一瞬间没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周浔之重复:“死了,被人打死了。” 她又说:“在一条小巷子里,发臭了好几天,之后被住在小巷子周围的住户发现,报了警。” 简诚炀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周浔之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周浔之回答:“警察查了他的行踪轨迹,他死前几天来过遗物整理社,所以警察来问我他为什么过来,他确实是来委托我转交遗物的,他给陈进然留了很多东西,不止那一只戒指。” 似乎是看出了简诚炀的疑惑,周浔之补充:“沈澈跟我说,如果警察来找我,拜托警察不要告知陈进然他的死讯。我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你,你还说地点在心理咨询室,我就没把那些东西一起带过来。” 简诚炀垂眼。 也是,正常人没事哪会出现在心理咨询室里。 “我以为警察还是通知他了,但看样子,他应该不知道。”周浔之淡淡道。 简诚炀:“他以为沈澈跟他玩消失。” 周浔之“嗯”了一声。 “陈进然怎么办呢,他应该知道沈澈的死讯吗。”简诚炀喃喃自语。 “我不清楚,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周浔之看向大门,径直离去:“记得……” “丢掉。”这次是简诚炀打断她。 “嗯。”周浔之头也不回,往大门走去。 “哎,等等,周浔之……”简诚炀再次拦住即将离开的周浔之,腼腆一笑,脸上微微挤出两个酒窝:“我能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周浔之蹙起眉,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简诚炀。 那眼神里包含着质疑,疑惑,嘲笑,蔑视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心疼在里面。 眼神过于犀利了。 简诚炀:“……” 他突然想起这半个月来催促他拿他母亲遗物的电话,恍然,讪笑:“哦,哦……原来我一直都有。” 好丢人呀。 周浔之推门离开。 “呃,拜拜……”简诚炀的手举在半空。 心理咨询室里只有一串好听的风铃尾音。 周浔之没听见他的告别。 简诚炀耸了耸肩:“好吧,居然连再见都不说。”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但这个节气说不准下一秒又开始倾盆滂沱。 黄昏的色泽将心理咨询室包围住,风铃停止晃动,身边突然地沉寂让简诚炀感到内心有些缺失。 他就这么望着周浔之离去的大门,一站就是很久,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