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镇定心神的男声愕然传入他们耳中,同时回眸望去,男子锦缎素云长袍,双手负立在身后,脚步坚定有力,凤眸冷厉阴骇,在黑夜中掀不起波澜。 来到面前,一双好看的凤眸在三人身上游走,直到落在鄢九歌身上,微微一笑,道:“怎么还有个姑娘,夜深了,一个人出来也不安全。” 现场倘若没有沈南风和傅彧,鄢九歌一定会直接活撕了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为什么她会半夜不睡觉跑到这个鬼地方,不都是拜他所赐?裴夜澜,锦衣卫指挥使,日理万机,在姑苏查案身不由己地方,全都是由她来。 把她当什么?他属下?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道:“竟然这位公子这般说了,那小女子就先回去了,毕竟夜深了,难免不会遇见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沈南风和傅彧二人不约同时看向鄢九歌。 裴夜澜不动声色,面无表情下的嘴角上扬半分,道:“先辛苦下姑娘,等事情结束,我定然亲自安全送您回去。” 鄢九歌却道:“可是本姑娘要是看见不干净东西怎么办?我很怕鬼的。” 裴夜澜道:“我保护你。” 鄢九歌道:“没有梯子,我上不去。” 裴夜澜顺势看了眼明月楼高度,攥住鄢九歌胳膊,足尖轻点,轻功卓越,平稳落在二楼观景台上。 二楼的人,傅彧在楼下唰地一下展开折扇,啧啧道:“这两人,有一腿。” 闻言,沈南风看了眼旁边的人,没说话,单手拎着衣领腾空而起,落在观景台时,傅彧身形不稳两边倒,嘴上却还在喋喋不休:“妈的,你能不能通知一声,忽然之间上来我会吃不消的,万一我惊吓过度,中途死了怎么办,或者落地的时候脚下不稳崴了脚怎么办。” 沈南风白他一眼,道:“那么就就会非常荣幸被我们抛之脑后,让你自生自灭。” 傅彧还想再说什么,站稳之后,三人已经离他渐行渐远,只能作罢跟上。 明月楼地方宽敞,光是二楼包厢就已经多到数不清,再到一楼,方桌摆的到处都是,为了让人看得清楚,点起尚未燃尽的蜡烛,鄢九歌拿着蜡烛和傅彧走在他们身后,空气中香料已经让她忍不住连续打了无数喷嚏。 “这是怎么了?受寒了?”傅彧忍不住问她。 鄢九歌捏着鼻子摇头,道:“不是,你们没感觉到,这里有很重很浓的香料吗?” 傅彧仔细闻了闻,道:“是有很重香味,但是我感觉不浓啊。” “是有很重香料味,但这还是已经让人做了通风情况下。”裴夜澜解释道,来到一堵墙面前,伸手摸着,像是在感觉什么。 “其实我很想说,这香味里,有很重的腐烂味。”鄢九歌道。 女子对于香料比男子敏感,比男子更加懂得怎么研制香料或者挑选香料,这香料里混合了东西,男子闻不出来,但是女子可以,她们可以轻而易举闻出香料里混合了哪种香,当下,鄢九歌捂着鼻子,蹙眉看向裴夜澜手摸的地方,道:“就是那,我感觉就那个位置味道最重。” 裴夜澜道:“这堵墙确实有问题。” 傅彧问他:“你们怎么不白天来查看,非要等到晚上。” 沈南风走过去,指腹在白墙上大致摸了一圈,道:“人多眼杂,明月楼有尸体,被围观的人看见会引起恐慌。” 傅彧哦了一声。 鄢九歌四处转,来到院子,院子里同样有口枯井,枯井深不见底,黑夜中,蜡烛靠近,火光下,枯井中间还有一根横穿在中间的铁棍,从地上捡起石子扔进去,石子在井壁周围打转,不见回响的落入井底。 “这是口枯井,据叶阳说,这口井从他知道有这家客栈时就已经存在,有些年月了。”裴夜澜的声音忽然出现她身后,依旧双手负立在背后,这个姿势,自始至终,仿佛从未换过。 鄢九歌举着蜡烛回眸,火源泛着微黄,照在面颊上,微微泛红,她道:“你们下去看过吗?” 裴夜澜垂眸看着井底,漆黑的瞳仁仿佛想要穿过层层黑夜,看见下面是如何景象,看了一刻,他道:“拉上一具尸体。” “是城南上桦村的居民,以卖桂花糕为生。” 鄢九歌道:“去家里调查过了吗?” 裴夜澜道:“去过,但是,人回来了。” 鄢九歌秀眉微皱。 “谁回来了?!” 是傅彧的声音,瞪大着双眼,死死盯着裴夜澜。 沈南风道:“是那家当家的回来了。”怕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