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老鸨说过,庄庆这个人,在做这一行的,全部决绝接待。 沈南风问:“理由。” 少年道:“听说他有特殊癖好,会伤到那些姑娘,所以才不让进。” 傅彧忽然笑出声,道:“特殊癖好,怎么个特殊法?” 少年抓耳挠腮,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就是行床笫之事上,残暴无人性,姑娘每次接待他,都会给自己弄来一身伤,光休息就要好半个月。” “沈洄——”裴夜澜唤他。 沈洄还抓着后脑,听见有人唤他,下意识啊了一声,道:“怎么了大人?” 裴夜澜道:“没必要说的这么清楚。” 沈洄红着脸道:“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鄢九歌站起身摊了摊衣衫下稍皱的裙摆,道:“大人,我想回去了。” 裴夜澜道:“好。” 沈洄准备了马,但是二人执意要走路回去,人影消失在黑夜里,傅彧忽然问道:“你家大人和林姑娘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看着很熟的样子。” 沈洄转过身,道:“嗯,不过,也不是很熟。” 傅彧来了兴趣,道:“这话耐人寻味啊,不过,比起他们,我更想知道你今年多大,北镇抚司什么职位?” 沈洄单手握着绣春刀的刀柄,眸光炯炯,少年气姿意不羁,眉宇间却英气胜凛,蓝色圆领飞鱼服,他穿,却很好看。 他道:“沈洄,年十四,锦衣卫副使。” 傅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多少?十四?你?锦衣卫副使?” 沈南风冷哼,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沈洄侧过身子,道:“为两位准备了马匹,请。” 行事干脆,丝毫不含糊,没有一句是多余废话,翻身上马,沈洄却先走一步,他们两人则是还有事要办,望着少年离开背影,披风被骑马时带起的风飘动,单手持缰,领头走在最前方。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锦衣卫的地方,这个少年,却尤为突出。”傅彧展开折扇,感叹道。 沈南风道:“锦衣卫副使,十四岁,前途不可限量。” 傅彧十分认同:“希望他,未来,所有事都得偿所愿。” 沈南风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扭转马头,往反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鄢九歌走的慢,裴夜澜跟在她身侧,良久,她问:“鬼王娶亲是谁?” 裴夜澜道:“嗯,查清楚了。” 想了想,该怎么说出来,让对方更容易理解听懂,道:“沉楷,他是当朝宰相夫人的弟弟。” 当朝宰相的亲小舅子,鄢九歌道:“那李玥呢?” 裴夜澜道:“李玥是城北县令的女儿,李县令忌惮沉楷,同时也害怕他会伤害自己的女儿,后来在李县令不在衙门的时候,沉楷把魔抓伸向了在家小憩的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李玥,那日,李玥照常在家小憩,这是她每日下午必做的事,没想到,闭眼一盏茶功夫,再次睁眼就看见恶魔般的人在她床上,把肮脏的手伸向干净无暇她的身体里。 那个下午,李玥是该有多绝望。 鄢九歌又问:“后来呢?” 裴夜阑道:“后来?后来就是李县令回到家中看见衣衫不整的女儿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 “李县令伤心欲绝,看见女儿万念俱灰的神情他想到了报仇,可是,他身性胆小,对于这种有当朝宰相做庇护的人,只是当场在沉楷面前大吵一架,仅此而已。” 后来,李县令暗地里搜集沉楷的罪证,想要交给奉命来姑苏办案的锦衣卫,最后的希望在沉楷发现之后,便不复存在。 证据没交到裴夜澜手上,自己也搭上了性命,鬼王娶亲是沉楷一手策划,采花大盗万花从中过,锦衣卫不信鬼神,他们初到姑苏这个消息就不言而论,直到鄢九歌的出现,鬼王娶亲发生了。 停尸房找到的那六具尸体全都是曾经被伤害的姑娘,他们身上婚服破败,唇瓣艳红,几块布料轻而易举的看见破败婚服下姑娘娇俏柔弱的身躯。 想到这里,鄢九歌笑了,裴夜澜望着她侧颜,问道:“笑什么?” 她道:“好人不偿命,坏人遗骸千年。” 闻言,裴夜澜也笑了,原来如此,道:“嗯,话虽如此,他们会遭报应的。” 好像的确如此,鄢九歌又问:“沉楷呢?” 裴夜澜道:“跑了。”觉得说辞不对,转而变成,“被救走了。” 突然,鄢九歌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