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住家里,姐夫的牌位也被放进了随家的祠堂里,而定西将军府,慢慢地也被人遗忘。”
“兄长的伤,也是因为那时候吗?”
随玉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那会儿我太小了,只模糊地记得一点那时候家里随时都是药味,但后来,在兄长刚刚能起身的时候,就娶了虞哥回家。”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地能看见自己家的房子上已经贴上了大红的囍字,随玉去抓林牧青的手:“没有想到我还会办两次婚礼。”
“这次办得简单。”
“那也是两次。”
“好,你说了算。以后只要你想,咱们办多少次都行。”
随玉就拿头去撞他,没把他撞疼,倒把自己撞得一个趔趄,林牧青赶紧稳稳地扶住他:“小心些。”
戚俊文今日才被他娘放出来,自从那天他鼓动娘亲上门说亲被娘拒绝了以后,戚母害怕他自己跑去随运昌面前说些什么,很快地给他说好了一门亲,又火速地办完了婚礼。
他只记得在婚礼前一天晚上,母亲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想要娶随玉那样的哥儿,第一件事就是要考上功名,只有手上有了钱和权,才能养得起那样的哥儿。
戚俊文看着他们相偕离开的背影,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考取功名。
林牧青早就发现了他站在远处,只是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连自己的母亲都反抗不了的人,这还敢肖想他的玉儿?
第二天一早林牧青就忙活开了,本来随旌和涂虞说去请镇上的席面,但林牧青觉得镇上的席面未必有自己做的好吃,而且还贵。
涂虞和随施只能一大早起来给他打下手,说是婚礼,其实也就只是想着再拜一次天地,一家人一起吃一顿饭,算是弥补了随家这边没能参加他们婚礼的遗憾。
村正家里就来了村正一个人,还带着两坛子酒,看见他们黄土屋上贴着的喜字皱了皱眉,自己又吸了一口旱烟:“你们还是把墙上的喜字先撕掉吧。”
他说得语重心长,林牧青也不甚在意,很快就把房子上贴着的囍字都揭掉了。
他们家的桌子太小,林牧青又从镇子上买的心的一套桌椅板凳回来,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八荤八素,都是林牧青的手艺。
在村正的见证下,林牧青和随玉又第二次拜了天地,只是这一次,坐在高堂上的是随玉的亲人。
没有喧嚣的锣鼓声,没有嘈杂的人群,关注的人只有他们一家人,随施和涂虞红了眼睛,随旌虽然没有红眼圈,但他握着涂虞的手很紧。
“村正,为什么这边办喜事,都这样安静?”随玉问出了林牧青想问的问题。
村正一杯酒下肚,才面色复杂地说:“你们来这里不到一年,觉得我们这边还算平静吧。”
涂虞点了点头。
“一年多以前,我家的小哥儿也是准备成亲,整个村子里热闹极了,在他出嫁的前一天夜里,他就被那些杀千刀的赤鲜人掳走了。”
随玉一口菜刚刚喂进嘴里,听见他这话呛了一下,林牧青赶紧伸手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看他没有不舒服之后又给他倒了水。
“我那儿婿,一直追到了赤鲜族里,再没回来过。”村正又是喝了一大口酒,“这一年,赤鲜族越发得意,这边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我们村子离赤鲜族的距离还算远,但也需要未雨绸缪,朝廷不做事,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村正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随玉:“你们家这小哥儿,如果真的被看见了,只怕凶多吉少,你们还是,趁早把他送走吧,免得招来事端。”
酒过三巡,村正喝得有些多了,最后是林牧青把他背回家的,送完村正回来,就看见一家人都在堂屋里,桌上已经被收拾好了,他们几个人除了随玉,都面色严肃。
“阿青,等明天,你就带着玉儿回云北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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