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好欲言又止地看着少夫人,见她突然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连忙拉住她的手,“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打自己做什么?”
“我是在把满脑子的污秽打出去!”田园园脑子很乱,一方面相信孟星惟为人,不会干出此事,二是害怕周廷祎用了下作手段陷害他。
“啊?那个少夫人,我听说王妃年轻时对侯爷那个…那个……”特好吞吞吐吐地看着她。
田园园眉头一皱:“有话直说。”
特好低声道:“我有个相熟的姐妹曾在定国公府做过活。王妃还未出嫁时,与一个姓宋的小姐到处搜罗王爷的书画旧物,对王爷很是追捧,奴婢想会不会是王妃勾引侯爷?”
“咳咳!”卖孟星惟原画的正主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否定道:“王舜华还没有咱家侯爷看着水灵,侯爷行事端正,人品贵重,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事情来。特好,此事万万不能张扬,若是传出去咱们侯府真的要完了!”
“会怎么样?”特好紧张地问。
田园园对大周律法不熟悉,不知道侯爷和王妃通奸会判什么罪。她想了想,道:“一旦核实,丢官罢爵是跑不了!咱们侯府说不定会树倒猢狲散,各自活命去!”
特好吓得神情一变,“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孟星惟与王舜华通奸一事,不知被谁散播出去,到了下午,可谓是满京城人尽皆知!
回到侯府,田园园直奔洗秋阁,特好在后面不断提醒慢着点,正巧遇到往回走的周廷祎。特好慌忙行礼,然而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男人,连礼也懒得行与他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后,周廷祎忽然开口:“小孟夫人。”
背对他的田园园停下脚步,转过身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孟田氏见过王爷!”
“……”周廷祎望着她的头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田园园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晦明,眼神深沉,一看就是情绪不佳,虽然心里厌烦却不好甩脸子,虚伪地笑了笑:“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周廷祎想到孟星惟决绝的模样,心脏猛地一痛,低声道:“你去劝劝你叔父吧……莫要与本王置气。”说罢,转身离开。
初夏的骄阳中,斑驳陆离的阳光投到他群青色的长衣上,宽阔的背影逐渐远去。
田园园收回目光慢慢向洗秋阁走去,心头犹如压了一块重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来到洗秋阁,孟星惟一个人在书房里,手里提着笔,面前是张空白的纸,眼神发直,显然正在发呆。
田园园一路走来早就焦渴难耐,便对特好道:“泡壶茶来。”
特好应下,快步离开。
“叔父,您还好吧?”田园园走到下首的雕花圈椅坐下,担忧地看着正处于风暴中心的孟星惟。
他手里蘸饱墨的笔尖滴下一滴墨水,未写一字的宣纸上出现一个大黑点,眼神还在放空,似乎没察觉到她来。
“叔父?”田园园又叫了一声。
孟星惟这才回过神,见到是她,冷峻的脸顿时柔和起来,在看到滴上墨汁的宣纸后,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洁白本无瑕,何惹尘与土。”接着,将宣纸揉乱扔到一边。
田园园扣了扣自己的脸,决定还是开门见山,婉转什么的不是她的性格,便问道:“叔父,城里都在传王舜华出轨……不是,偷情对象是您?可是真的?”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孟星惟苦笑一下:“你还真是直白。”
闻言,田园园眉头紧锁:“眼下刚刚开始有谣言传出来,不论真假,只要传到陛下耳朵中,侯府可有大麻烦了!”
孟星惟眼神一暗,“你,你会相信我会做出这等事来吗?”
“当然不信!您的为人有目共睹,我就是相信周廷祎是个女子,也不相信您与王舜华通奸!”田园园想也没想的说。
孟星惟此人是个断袖,这么多年来身边连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摆明就是对女人不感性趣,与王舜华偷情简直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孟星惟:通奸不好听,你能不能换个婉转的词语?不过,被她无条件的信任,寒冷的心房里顿时有了几分暖意。
田园园道:“叔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您既然和王舜华没有通奸,为何却被世人传的这般难听,还说她腹中胎儿是您的孩子…那就是孟长辉的堂弟?”
孟星惟:……。你不是说你不相信,怎么还论资排辈起来!
他轻咳两声,不想跟侄媳妇讨论通奸一事,这让他尴尬,敷衍一句:“你既然相信我与王舜华之间是清白的就够了…回去吧,你月份渐大,好好保重身体。”
田园园严肃的摇摇头:“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走?眼见侯府大祸临头,我怎能安心保重身体,独善其身呢!”
孟星惟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背起手踱步走到窗前,望着微波荡漾的湖面,轻声道:“我与王舜华清清白白,偷情之事却是栽赃…”说着说着,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周廷祎的背叛令他心如刀割,此事像是一盆脏水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人泼了个正着,满腔怒火只剩下恶心二字!
他如何能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