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麾下还有军械局,十万贯换了,挪取相应军资补上便是。”
听着李鄂越说越离谱,慕容彦达也毛了,挪用军械局得自王太宰应奉局的税款,还属他的分内事。
挪用大军粮草军资,那纯粹就是找死了。
“二郎,你可不敢如此害为兄呐!
挪用军资,致使前方大军溃败,即便是为兄,怕也会被问斩刑的。”
大宋优待士大夫,那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如慕容彦达所说,你贪墨公帑,或许无事。
但直接贪墨前线大军军资,而且还是几十万正在征战的大军物资,一旦因此导致败绩,多宽容的朝廷,只怕也不会再优待所谓的士大夫。
“兄长,之前便说了一切悬而未决。
如今媪相童贯劝降了燕京守将郭药师,刘延庆准备率军策应攻下燕京城的谋划,洒家都知道了。
河北路的三路大军,还没有进展。
大战之前,首要便是请示朝廷,这法子害人呐!
刘延庆、辛兴宗、种师道都是西军宿将,此战胜败他们心里早就有数。
侵袭如此拖沓,在燕京城中的郭药师必败,刘延庆么,跑的快!
于河北境内结阵的种师道、辛兴宗,也胜不了。
兄长莫要忘了,大宋百年承平的时候,辽军已经跟金军打了十年有余。
辽人对上金军,都能有来有回坚持十年,宋军,洒家只能呵呵一笑了……”
就如大军决战,需用平戎万全阵,须在战前打开御赐锦囊一样。
如今的伐辽大战,一切谋划都要报经汴京的道君皇帝恩准,才能得以进行。
前两天,李鄂从蔡徽处得知了伐辽谋划,对此,他真的只能呵呵一笑了。
“二郎,你的意思是伐辽必败?
可即便必败,一应军资不到,为兄这边岂不是要承担伐辽之败的所有罪责?”
李鄂所说伐辽必败,不仅没能安抚住慕容彦达,反而让他跳了脚。
如今看来,他接这个都转运使之职,多少有些事前背锅侠的模样。
“兄长,你不言不语,自然要承担所有责任。
但若一万两黄金到了阵前,只看小种相公种师道的表现就好。
若种师道不收兄长的黄金,此事便要作罢,总要把积存军资送到河北路的。
若种师道收了兄长黄金,那如今囤积在京中的军资,便是已然发到了河北路。
介时,诸军皆败,军资丢弃于野地之中,兄长的都转运做的有声有色,与败局何干?
诸将受金之后,一份转运得利的劄子还是要上的,兄长要在书信之中言明此事。
待大军败了,如今汴京积压的军资,以及后续的军资,便是军械局的物事了。
大军伐辽粮草,尽数漂没于败军之中,才是题中应有之义。
如今兄长该忧心的不是转运,而是该如何储存这些南来的物资……”
听到面前的李二头陀张嘴就要吞并几十万伐辽大军的军资,慕容彦达瞬间便麻了。
此事,道理倒是能够自洽,只是价值几百万贯的军资,慕容彦达却怕自己吞不下。
“二郎,此事为兄不敢做!
若伐辽必败,总要做些准备的。
二郎,为兄该作何准备?”
看着面前的一摞摞转运文书,看着面前的李二头陀,慕容彦达也不由的一阵沮丧涌向心头。
自青州府进京,他还以为自家有经天纬地之才。
到了京城,却发现满地都是经天纬地之才。
如今实际做事的时候,他才发现,那特么有如许多的经天纬地。
一个大军的粮草转运,便难死了他这个自诩的经天纬地。
“自然要跟媪相书信往来,言及贿金军取幽云的计策。
若种师道收了兄长黄金,兄长这边给媪相童贯的书信也该去河北路了。
兄长直言伐辽必败,若取幽云只须行贿于金军便好。
若伐辽大军败了,宫禁之中的赵官家,势必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忧虑难安。
此事,兄长一份劄子,媪相一份劄子,若能按了道君之心,以银钱取下幽云。
那兄长以后便可立足于汴京了。
至于大军粮草军资,兄长弭了媪相童贯的败军之罪,他们还要什么军资?
至于这都转运使一职,拿下了幽云之地,才算是刚刚开始。”
听了李鄂分析,慕容彦达这才内心稍安,看了看自家,再看看面前侃侃而谈的李二头陀,他便说道:
“二郎,这些便不急着说了。
近期你便在为兄身边做个幕客吧!
莫说是都转运了,军械局的一应事务,为兄跟李主簿也撑不住。
二郎说的那些个太学生,也一个个眼高手低的模样。
其为政、操持实务的本事,还不如府中的杂使之人。
此事为兄也真是无计奈……”
见李二头陀有幕客师爷之能,慕容彦达这边索性全撂了。
他的军械局、小工部,做些发发文牒的琐碎事还算趁手。
各地军资募集,也算是顺利。
只是到了京中实务,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