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内院甲级,怕是对上薛宝玉,都要悬!
而在天庙中,想要对一个弟子出手,除了月末三天,可以仗着规则,挑战对方,且对方不可拒绝外。
平时,必须经过对方的同意,才可以出手。
薛宝玉又不傻,就算聚贤四子找上门来,大不了拒绝,不跟你打便是。
哪怕是聚贤四子,若敢违背天庙制定的规矩,也需受到极大地惩处。
“此事不要插手,把情况告知给阳侯即可。”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
栾琼神色微动,起身相迎。
“参见卫子。”
只见,一名白衣飘飘的青年,周身萦绕着玉光,横空渡来。
卫子,聚贤四子之一,聚贤社武道院领袖,混元宗师境强者!
卫子目光深邃,扫了一眼众人,平静道,“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不要生出其他邪念,忤逆天庙规矩。不然,就算诸位背后的长辈出马,也救不了你们。”
众人不忿,道,“难道阳士骁的仇,就不报了吗?”
卫子目光沉静,缓缓说道,“有一个办法,下个月,我自降到内院乙级,挑战薛宝玉,打死他。”
众人听后,顿时一怔。
卫子虽说是混元宗师,但这么多年,却一直停留在内院甲级的席位,不曾升任教习。
因为一旦升任教习,聚贤社内很多事情,就不方便插手了。
“可以吗?”邵银秀明眸一亮。
卫子眼含深意的看了邵银秀一眼,吓得后者娇躯轻颤,连忙垂下螓首。
虽说卫子神色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但仅凭那道眼神,就让所有人不敢直视。
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不可直视的神!
“按照规矩,可行。但……院长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栾琼摇头。
天庙下设武道、炼器、炼药、阵法四院。
每院设院长一位。
院长之上,便是祭酒。
混元宗师打抱丹,还是天庙宗师,这种含金量不言而喻。
就算薛宝玉再天才,也不可能打赢一位天庙宗师。
这种明显不在一个层级的比试,南庙必然会插手,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反而,到时候卫子会落得一身不是,认为他“不识大体、不懂规矩”。
“让阳侯与南庙交涉,毕竟,死的可是他亲儿子,还是一位三元及第,武状元的儿子。”卫子沉声。
众人无奈,明白卫子不想趟这个浑水。
而且,薛宝玉占着理,一口咬定是“不小心”的,谁都无法指责。
……
“辛苦了,薛师弟算是狠狠地为我寒门,涨了一次脸。”
寇景初一脸赞赏的拍了拍薛宝玉肩膀。
起初,听到薛宝玉一拳打死阳士骁的消息时,寇景初很是惊讶,直至不断地有确切的讯息传来,这才让寇景初,不得不对薛宝玉另眼相看。
“我承认,是我之前小觑了你。毕竟,你才刚刚入门,就被聚贤社盯上,而规矩就是规矩,即使我想要帮你,也得遵守南庙的规矩。”寇景初感慨。
无论对寒门,还是聚贤社来说,无论是对教习,还是普通弟子。
规矩,不可逾越、不可忤逆。
所有人都在规矩允许下,使劲的钻漏洞,哪怕是混元宗师,也不敢触犯。
“这次聚贤社没了一个内院甲级,又折了一个内院乙级,对寒门来说,也算是一次不小的胜利。”明世绪微笑。
“但终归治标不治本。”薛宝玉沉声。
三人看着炼心路,黯然下山的弟子。
这批人,都是上个月被淘汰的外院弟子。
寒门子弟,占据着大多数!
“大师兄保重!”
“珍重、诸位回见!”
许多寒门成员驻足停留,对三人拱手。
望着薛宝玉,许多人颓丧的神色,纷纷挤出一缕笑意,深深地弯腰长拜。
薛宝玉一怔,神色旋即微微动容。
寇景初长叹,一一回礼,有些感伤。
“每个月,像这样的事情,我都要重复一遍又一遍。薛师弟说的没错,一时的胜利,掩盖不了寒门不断式微的事实。
但……我们也太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了。能搞掉对方一个甲级,和乙级资质,算是近些年来,不可多得的大胜了。”
薛宝玉不骄不躁,直至送别完下山的寒门弟子后,便重复往日的事情,在那棵老槐树下,静静地练起拳。
寒门的式微,薛宝玉解决不了。
只要在南庙规则中,寒门就不可避免的会持续衰落。
但薛宝玉深知一点。
只要自己足够强,很多规矩,就不再是规矩。
因为规矩,向来都是用来打破的。
而只有强者,才能无视规矩、改变规矩。
……
……
下京。
阳侯府邸。
一封急信,递到了当朝无极大宗师,圣上钦封为‘阳’的中年武侯手上。
信筏封面,写有一段话:“世侄栾琼,恭请阳侯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