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你绑起来让你活活渴死,官府发现了也追究不到我的
头上。”
许欣进听了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叹口气道:“唉!那小人就老实回答了。要是惹了柴大官人不高兴,还请大官人海涵。”
“哦?这里还有我的事?你老实讲就是,听到假话,老子才不高兴呢!”
许欣进又叹了口气,好似靴筒倒豆子一般,把其中的原委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原来这事还真得要从柴安风说起。
话说柴安风在青龙镇办了好大一个展销会,在江湖和民间引起了偌大反响。可消息毕竟有前有后,展销会的消息一开始在海商之间传播,后来才传到内地商贾耳朵里。无论是海商还是陆商,对银子的渴望是相同的。可陆商得到消息的时候,展销会已然关闭了,崇义号那些稳赚不赔的商品,都没了他们的份。
这种情况下,有的商人只能突呼懊悔,有的商人就开始动起脑筋来了。
其中有些商人,就想出了做二道贩子的主意。崇义号的东西,一百两银子的原价卖出去,贩到地方上就是二百两银子,那我一百五十两收购,还有五十两的赚头,拿了货的海商直接出货,赚得虽然少了些,可免去了风险、节约了时间,自然也会有嫌麻烦的海商向他们出手货物。
许欣进不是个怕麻烦的人,要真怕麻烦,他也就不会千山万水、长途跋涉跑到青龙港来做生意了。可他满脑子想的,却一直都是怎样用最快的速度、最省事的办法,赚最多的钱。前些日子,要不是被郑婷儿当面点破,他还真做得出堵着“崇义号”泉州办事处的大门,倒买倒卖提货券的事情呢!
不过许欣进也不是个傻子,这种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他也不愿轻信,过来的时候既没带着钱、也没带着
货,不过是来看看热闹、领领行情罢了。原来那些强盗拿住许欣进时候,他还想说自己只是过来凑热闹的老百姓而已,却不料被认识的其他商人出卖了,便也押作人质,等候处置。
所幸他脑子灵活,想出了个尿遁的主意,咬咬牙把一泡尿撒在自己裤裆里,押送他的强盗嫌脏,就让他去树林里自己整理一下,他便乘着这个机会逃了出来。而强盗要照管的人质太多,也不在乎他一个,便也没有派人捉拿。
许欣进这才逃离虎口,灌木丛生的山上躲藏了起来,一直躲到太阳下山,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又闻见柴安风等人烤肉的味道,可又害怕重新碰到强盗,踟蹰着不敢出来,可最终还是被柴安风手下的孙家康探到动静,终于被逮了出来。
这番遭遇有前因、有后果,听着不像是撒谎。
柴安风哂笑道:“你小子也不怕钱赚多了压身子。我都答应你了,将来保证你的货源,够你这辈子细水长流、享用不尽了,居然还想着弄这些个歪门邪道……”
说到这里,柴安风忽然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我懂了。原来是你觉得,反正能从我这里弄到货,也就不用跑船吃苦,看看有什么能够就地出手的路子,等卖掉以后,再从我这里拿货,是不是?你老实说,是不是?”
许欣进满是泥泞的脸上,顿时浮出异常尴尬的神情:“还是瞒不过柴大官人……”
“哼!”柴安风冷笑道,“你小子也太天真了。这么弄一回两回的,大概我不知道,可这种法子天长日久一般弄下去,又能瞒得过谁?就算瞒得过我柴安风,难道还能瞒得过郑婷儿、耶律楚材么?到时候知道你在动我崇义号的主意,怕是你的下场比今天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