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微一一应下,转身去后屋准备了。 她们家没有专门做糕点的,只有今天早上预备好的一些简单的饼子。 她先是让孙大将一壶新沏的茶送了过去,这才去外面买糕点。 怕让公主久等,她不敢走太远,在外面买了些当季鲜花做的糕点就回来了。 胡玉微回来时,褚鸳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躲什么来什么,又是一位她争不过的人。 “你今天出门怎么这么晚,害得本公主好等。”褚鸳皱着眉抱怨道。 江冉冉站在桌前,额间一点朱砂痣衬的整个人粉若桃花,一身浅粉色的长裙让整个人都看起来风华灼灼。 她承认,或许在褚砚心里,自己从来都比不过她。 可这一世,她再不需要跟谁比了。 她笑着回答:“我这不是一出门就来给你赔罪了吗?”她拿出一只握在手中的一个小瓷瓶,“这是我表哥从扬州带回来的胭脂,昨日一到我就想献给公主。” 褚鸳得了胭脂,也不跟她计较,自顾自闻着扬州来的胭脂。 胡玉微将点心交给了孙二,让他送进去,她则替他站在棚子里看着。 她不想这么早就去跟她周旋。 孙二刚被褚鸳吼了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将盘子放在桌上,正要退下时,一不留神踩到了江冉冉的裙角。 于是一条浅粉色的裙子上留下了显眼的半个黑脚印。 褚鸳皱起好看的眉头:“你怎么回事啊?” 孙二见状连忙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眼瞎没看见贵人的裙子,我......我对不住。” 胡玉微也听到里面的吼声,放下手中的茶碗就忙进来,看见的就是江冉冉提着印有半个鞋印的裙角,还有弯腰赔罪的孙二。 十六七岁的少年,此时完全没有一点儿自尊,正弯着腰不敢抬起头。 “你这个不长眼的......” 褚鸳还要发作,江冉冉似乎顾忌着什么,一把拉住她,“算了,一条裙子而已,公主莫要暴露了身份。”她低声道。 褚鸳看她一眼,似乎这才记起自己所处的地方和身份。 “这位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就去为您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来。”胡玉微及时在她们尚未说出什么决定性的话的时候开口。 江冉冉看了她一眼身上的粗布衣衫,只生气却无奈道:“不必了。” 褚鸳虽不能发作,却冷着脸看着江冉冉又向孙二看去。 本欲悄悄抬头看一眼贵人表情的孙二,一抬眼就碰到了她冷着脸的神情,于是只得又慌忙低下头去。 “实在是对不住,小店今日一而再地得罪了贵人,我真是做牛做马都没法向你们赔罪。”胡玉微继续说道,她太清楚这二位的脾性了。 褚鸳喜欢听这些漂亮话,这么说她也知道是她一个不注意才做了这些事。 江冉冉嘛,还没靠褚鸳搭上安承王呢,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也不好发作,为了立住大方善良的人设,反正她能忍能对了。 褚鸳虽没了刚才了责备的神情,却也还是黑着半张脸,今日好不容易出宫一趟,遇上这种要折回去换衣裳的事她心中也不快。 江冉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对她道:“我今日一出门就备着另一套衣裳,生怕坏了公主的兴致。” “真的吗?江姐姐你竟如此周到!”她也不黑着脸了,高兴又惊讶道。 “就在马车上,我们先出去吧。”她道。 于是褚鸳跟着她走出茶馆,给了胡玉微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便没有说什么了。 胡玉微站在一片狼藉的桌前,矮桌上的茶早就凉透了,褚鸳的丫鬟来给她茶钱,她没有收,说是就当做是赔罪了。 隔了一世,她还是最佩服江冉冉。 若不是上一世二人都想争皇后之位,她们二人若是个男子,怕是早就狼狈为奸了。 她想,这一世她不去招惹褚砚,她们二人应该会过得比上一世更顺遂吧。 * 送走了二位神仙,她才有了喘气的机会。 待天黑后关了店,她一边回去一边想着元宵那日该怎么办。 上一世褚砚落水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旁边假山环绕重叠,岸边并无一人,那日她也只是一时兴起才去了那儿游玩。 她真的不想救他,可不去的话他会死在那儿。 或许是前世费尽心机做了他的皇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