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睁开眼望向秉文,笑叹道:“你跟他们说,我知道了,两日后就到内史府拜访。” 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地,秉文轻快应道:“是,公子。” 等饭上桌,热茶泡好,房门一关。 谢安慢慢踱到床边,坐下,将床榻熟睡之人发丝拨到脑后,露出清秀妍丽的脸庞。朱唇若海棠,但最红的时候是他逗弄;颈间偶有花落,胜雪肌肤映照之下生出别样的媚;被子轻薄将躯体笼着,手臂更是横在额头,柔若无骨。 再看下去,难免继续荒唐一天,若是开口,又舍不得叫醒。 于是男人起身,满屋找扇子,终于从衣服堆里扒拉出穗,淘出一柄团扇,又将衣带找出一条,勉勉强强将衣服穿好,才回到榻间,一心一意给熟睡之人扇风了。 许是一连几日都在睡,刘姝很快睁开眼,懵懂间瞧见谢安笑眯眯的表情,立刻警醒,将被子牢牢把身体裹了,边裹边往墙根退,坚决道:“不好使,说什么都不好使。我必须休息了,腰都快直不起来,腿都快不会走路了。” 床边男人很是无辜地眨眨眼:“小姝,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刘姝神情堪称深恶痛绝:“别装了,我彻底明白你是怎么回事了,不在你开口之前制止,就没机会了。” 刘姝一边紧紧裹好被子,一边探头望向窗子,困倦地打个哈欠,揉着眼睛问:“我睡了多久?” 谢安浅笑道:“大约半天。” 几乎失去时间概念,刘姝蹙眉掰起手指头,试图开始计算,却不期男人悄悄凑近耳边,给了答案。 “今天是第五天。” 望到男人志得意满似的笑,刘姝手缓缓攥成拳头,拳头硬了。话说出口,一字一逗:“这个月,不许,爬我的床,你去睡书房。” 谢安登时笑不出来,委婉道:“夫人,是我伺候得不到位么。” 刘姝气鼓鼓道:“养猪需得喂半年,可杀猪肉只能吃一顿!成天这样日子还过不过了!我衣服呢?” 视线在地上逡巡一遭,谢安装起来:“夫人说哪身?” “再给我拿一身干净的!” 谢安这才双手将衣服托盘奉上,皆尽讨好之能,表情甚至有谄媚的味道。 刘姝望着这男人,没好气道:“你,面朝门口站着,不许看我穿衣服。” 谢安竭力讨价还价:“夫人不要我帮忙么。” 刘姝堆起假笑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越帮忙,身上衣服越少。呵,她才不会两次上同一种当。 被赶在门口,谢安背影垂头丧气的。只听到窸窸窣窣衣料声音,痒却在心尖,无处挠。 于是没事找事道:“夫人,饭熟了,吃了再沐浴吧?” “知道了。” “要不要我喂夫人?” “……”刘姝牙根轻轻咬出几个字,“你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甜汤越喂,她嘴里的越少。鬼知道都进谁腹了。 衣裙彻底穿戴好,脚掌落地,居然生出再世为人的感慨。 刘姝打开门窗,让日头晒进屋内,不忘狠狠瞪几眼装无辜的夫君。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站在花园里伸着懒腰,身后问候阴魂不散地飘来: “夫人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帮夫人揉揉?” 是会揉,但揉着揉着,手就会往同一个地方去。 刘姝忍无可忍扭头对男人吼道:“你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省省吧!伎俩换点新的!” 被吼的人指尖摸摸鼻子,低头应道:“是,听夫人的,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怒火这才释放殆尽,坐在桌边闭目吹风。 听倒水声,瓷器碰撞声,腾挪几遭,才最终在男人话音里一锤落定。 “夫人,请喝茶。” 刘姝缓缓睁眼,眸中又是那个初见从容淡静的人,手边是清香袅袅的热茶。 对视片刻,唇角无奈逸出一口气:“算我输。” 叹息被谢安分外认真地纠正:“安石同样对夫人毫无保留,不能说夫人输,只能说是一种置换吧。” 刘姝好笑道:“那我换了什么?” “真心。” 抬眼看去,男人表情竭尽诚恳。 刘姝放弃争辩任何东西,端起茶,一饮而尽。 茶盏又被添上。 饭菜上桌,文茵久别重逢似的快哭了,刘姝决定一会儿专程安慰她,又想起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