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直乐,“从老二王凝之开始,每年一个……嗯,感情好的夫妻是会这样,嫂子辛苦了。” 胳膊冷不防被一戳,对上刘姝认真神情道:“人家有职位俸禄在身,生几个都养得起。” 谢安失笑:“难道夫人担心我养不起孩子?” 刘姝又戳着男人心窝道:“我是提醒你,像你这样,孩子很难要不上。” 谢安却认真起来:“我们的孩子,要怎么取名呢?” “是谁说迟点要孩子的!” “也对,咱俩再多温存几年,等到日子无聊了再要更合适。” “喂!孩子不是过日子的玩具,无聊时的添头!” “但人生孩子,是在中老年时与他们相识,参与他们前半段人生。就结果来看,差不多。” “感情不是你生。” “嗯……”见夫人脸色不佳,谢安忙把人抱进怀里,安慰道,“我会教他们如何享受生活,掌握生存方法,于世间立足,再留一大笔财产给他们起步。作为我的子女,比起旁人的子女,总算不上亏,你说是也不是?” 胳膊狠狠被掐一把。 又得哄。 两个时辰很快停到内史府,七位士兵禀告完事宜回岗,留谢安刘姝在前堂等候。 不多时,一对穿着常服的夫妻从后院拐来,女子腹部微微隆起,被夫君扶着坐进椅子,笑容晏晏,神情闲适安康:“都说了才几个月,不用这么着。” 男人直劝道:“那不行,万一这次是女儿呢,我得对女儿好点。”末了又对腹部轻声道,“是吧,乖女儿。” 谢安刘姝对视一眼,俱笑。 将夫人请到位置上,男人这才转过身,满脸严肃地训谢安:“你怎么回事,从扬州回来,往东山一猫好几天,怎么请都请不动,忙什么呢!再不下山我就直接上门抓你去了。” 谢安指尖摩挲鼻梁正经道:“怎么,还不允许我一介草民,关起门来认真务农了。” 腰又被狠狠一戳。 王羲之很不耐烦地瞪谢安一眼,视线往刘姝身上一掠,柔和道:“这就是弟妹。” 刘姝福福身子礼道:“见过兄长,嫂嫂。” 王羲之只是点头,还是郗璿微笑着向她,眼眸闪闪:“听羲之说你们兄妹二人许久了,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安石好眼光,姝娘生得温婉大方,看着就让人欢喜。” 刘姝笑着应:“哪及嫂嫂半分光彩,实在谬赞。” “姝娘也太客气。安石是我和羲之看着长大的,以后同住在会稽,要时常走动呀。” “一定。” 王羲之忽而摩挲下巴,对着谢安意味深长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个,有人不睡觉,半夜提剑找人四处打赌,求神拜佛讨老婆的故事。” 谢安毫无愧色浅笑道:“请讲,可以给侄女当胎教,教育她将来怎么挑靠谱男人。” 呵,扫兴。 四人坐在桌边,男男女女各成席列,茶水茶点俱齐全。 刘姝同郗璿聊着怀孕事宜,谢安迟迟才将视线转到眼前人,微笑道:“就这儿了?” 王羲之品口茶才道:“是,这就是我最后一任。” “庾冰眼看要退,不去扬州争取一下?” “累了。”王羲之一哂,“你跑这一趟,没什么感想?” 谢安微微一笑,望着刘姝,轻声道:“人活一世,孤零零来,孤零零走。父母无法挑选,但人生如何度过得自己决定;挑选什么朋友来往,与什么伴侣共享生活,子女往什么方向培养……我这样就很好,没有需要改变的地方。有时抱着她常常想,如果再睁眼就是白头,一生无虞无忧,就太好了。” 王羲之直摇头:“你这孩子,看着哪儿都好,就是没追求。” 谢安沉吟片刻,摇摇头:“或许还是有的。” “什么?” “我夫人笑起来美过世间万物,得多逗她笑。” “说正经的呢!谢老三!” “诶,内史大人,有何见教?”